“是,父皇,”木清洢转过头,继续问道,“你们二人未向菜中放红花,可有人证吗?”
“有!”丁吉祥赶紧道,“小人兄弟做菜时,有五六个人在旁帮手,一直不曾离开,他们可以做证!”说罢他指出其中几个人,“太子妃可以问他们!”
被点出的几个人虽然也吓的不轻,但都替他们兄弟做证,言明他们在做菜过程中,根本从来没有用过红花,绝对不是他们放的。
靖凝皇后突然冷笑一声,“如果真是他们做的,为了掩人耳目,自然要互相做假证,难道他们这样说,太子妃你就相信了?”言下之意,你也太好骗了吧,那随便找个人替自己做证,还用得着查吗?
“皇后娘娘言之有理,”木清洢很认同地点头,“所以自然要从这红花来源查起。我已问过,他们兄弟二人自从入宫做御厨,就极少出宫,近半年来更不曾离宫半步,他们既然不能预先知道静妃娘娘和钰妃娘娘怀有身孕,也就不可能提前从宫外带红花进来。如果红花真是他们所放,那来源只能是从宫中太医院得到,是吗?”
苍澜渊冷声道,“不错,红花非一般药物,若有人索取,太医院必有记录,一查便知。”
靖凝皇后脸色大变,“这……这也未必,他们既然知道这是见不得人的事,怎可能大摇大摆去太医院索要红花,必是通过不入流的手段,偷偷摸摸获得,怎能依常理推断!”
“小人冤枉!”丁吉祥快要哭出来了,“小人从来没有见过红花,怎么可能……”
“你且稍安勿躁,”木清洢示意他虽急,气定神闲地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太医院非其他地方,这药材的管理自然是慎之又慎,若任何人偷偷摸摸就能得到想要的药材,岂非整个太医院都有问题?凶手能拿到红花,绝对有迹可寻,去太医院查一查记录,再做定夺,父皇以为如何?”
原本木清洢是想将这里所有的人都问一遍,最后再去太医院的,可既然靖凝皇后急不可耐地要撇清自己,那就干脆直奔主题,省得多费唇舌。
“皇上,臣妾以为不妥,”靖凝皇后赶紧抢着道,“太医院的记录未必就做得了数,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就算做了,也必不敢记录在案!”
“母后说的对,”苍澜凌也意识到不妙,赶紧帮腔,“一定是这些奴才胆大包天,想要谋害皇嗣,父皇只要将他们严刑逼供,一定能问个清楚明白!”
“奴婢(奴才)冤枉!”
底下顿时喊冤声一片,个个都一脸惶恐,而且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们本来就很无辜,今日只是要替谢贵嫔庆贺生辰而已,怎么会成了现在的局面,这不要命吗!
“三殿下好果敢的手腕,”木清洢似笑非笑,“这严刑拷打之下,就不怕有人屈打成招吗?”
苍澜凌冷哼一声,“他们若没做过,就不会招认,否则就是心里有鬼!嫂嫂一个劲作帮他们说话,是何用意?”
“清者自清,”木清洢冷笑一声,“不过既然三殿下坚持对他们用刑,我倒也不反对,不知道父皇以为如何?”
孝元帝眉头一皱,他自是知道木清洢心地良善,本不该会赞同对这些人用刑,她既如此说,莫非别有用意不成?“清洢,你觉得这样妥当吗?”
“妥当,”木清洢眉一扬,眼里是狡黠的笑意,“不过,儿臣以为,要严刑逼供,当然先从她开始。”她手一伸,指向某人。
众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见她指的赫然正是靖凝皇后身边的侍女飞烟,心下顿时雪亮:原来太子妃一早就已经怀疑靖凝皇后,所以才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步,看来今日这事,势必得有个结果了。
靖凝皇后更是大吃一惊,怒道,“木清洢,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事情是飞烟做的?”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木清洢直指飞烟,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奴婢冤枉!”飞烟早吓的面无人色,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没有!皇后娘娘,你要替奴婢做主啊!”严刑拷打?她可没受过,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禁受得起的,会要了她的命的!
木清洢抱着胳膊,存心看好戏,“你冤枉吗?我不这么觉得,飞烟,你自己看不到,从静妃娘娘一发现菜中有红花开始,你就心神不定,脸色也不对,不停地偷看皇后娘娘的脸色,若是心里没鬼,你何以会如此反应?”
飞烟呆了呆,瞬间冷汗如雨下,哪里还说的出话来:太子妃好缜密的心思,好惊人的观察力,原来一直在注意着她,却声色不露,莫非她早已怀疑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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