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澜渊黑着一张脸并未开口,她心不在焉倒是没有注意,领着怜儿匆匆离开。
屋内顿时一阵沉寂。
许久,鸿轩才怯怯地开口:“父亲……”
苍澜渊回过神来,挥了挥手,招来宫人吩咐道:“你们好生伺候皇长孙就寝。”
说完起身离开。
鸿轩跟着起身,想要追出去,可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只是那张俊俏的小脸早已经纠结成了一团。
朱静匆匆赶回沁苑,才知道小丘还是没有回来,不由得脸色沉重。
“都怪我不好,我应该跟着小丘姑娘的……”怜儿已经懊恼地哭出声来。
朱静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耐地开口:“先别哭了,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不是交代过你,小丘身上有伤,不要让她随便出去吗?”
怜儿一边抹泪,一边委屈地解释道:“静妃娘娘,怜儿不是不听你的话。下午的时候,姑娘见你陪着皇长孙踢球去了,便嚷着无聊说要去摘些菊花回来做花茶,奴婢本是要跟去的,是小丘姑娘不同意,所以……”
怜儿越说越是委屈。
朱静心中不免愧疚,她显然错怪怜儿了,小丘的执拗她是见识过的,小丘要做的事情,怜儿又怎能阻止。
只是想到迟迟未归的小丘,朱静的口气不免焦急:“有没有派人去寻?许是迷了路?”
这皇宫这么大,院子也都差不多,想来迷路也是有可能的。
怜儿摇了摇头。
她见天黑了小丘姑娘迟迟不归已经慌了神,一心想着要是过了宫禁的时间更是不妥,便不管不顾地去找静妃,哪里想到派人去寻人。
“你知不知道这东宫中,哪里的菊花开的最好?”朱静一边朝外走,一边问道。
怜儿跟上前来,想了想回道:“兰苑的菊花开的最好,我见小丘姑娘是朝那方向去的。”
朱静突然停下脚步。
怜儿一时没注意,直直地撞了上来。
朱静一个踉跄,好在及时赶到的苍澜渊一把扶住,才没有倒地。
“怎么冒冒失失的?”苍澜渊面露不悦。
怜儿顿时双腿一软,跪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朱静不满地瞪了苍澜渊一眼,连忙上前将怜儿扶了起来,袒护道:“是我自己走神了,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会吓坏她的。”
苍澜渊不免气急。
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般不知好歹,他可是因为心疼她才会这么着急的好不好?再说了,一个宫女而已,吓坏了又怎么样?
她居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对他横眉怒目的,根本就是想要气死他。
他赌气地别过脸去,朱静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径自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一而再再而三被忽视的苍澜渊终于忍无可忍。
朱静不解地回头。
苍澜渊黑着一张脸上前,口气恶劣地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小丘呀!”朱静理直气壮。
苍澜渊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
“小丘?就是你从将军府带进宫来的那个丫鬟?”苍澜渊突然问道。
朱静下意识地皱眉,她总觉得苍澜渊说这话有些不以为然地意思,尤其是说到丫鬟两个字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他眼底的轻蔑。
“是,小丘就是我带进宫的丫鬟。”朱静深吸一口气,挑衅地对上苍澜渊的视线。
在她看来,就算小丘没有救她,就算小丘只是将军府中里小小的丫鬟,也不该受他的轻视。
“你就为了一个区区的丫鬟就丢下儿子不管?就为了一个丫鬟这大晚上还往外跑?”苍澜渊越想越觉得生气。
他这么一说,朱静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你居然说我不可理喻?”苍澜渊气得直冒火。
怜儿早已经吓得面色惨白。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子这般生气。
“静妃娘娘,你别说了……”她试图劝解朱静。
朱静早已经火冒三丈,哪里还听得进去?
只见她推开挡在面前的怜儿,不服气地叫嚣:“我这院子里人不见了,我难道不应该去寻吗?”
“你可堂堂太子的侧妃,一个下人不见了,你派人去寻便是,自己跑去成何体统?”苍澜渊厉声呵斥。
朱静一时无语。
她也想过派人去寻,可到底小丘与她是不同的,何况,如果真的如怜儿所说,小丘是去了冷玉那边……
朱静想都不敢想。
她不想跟苍澜渊继续纠缠,干脆转过身,想要径自离开。
苍澜渊怒不可遏,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面色冷峻:“你这是想要干什么?本宫已经说了,要找人派人去寻便是,你不许去……”
“我偏要去。”朱静仰起头,眼里满是倔强。
苍澜渊不禁一愣。
“好,那你给我一个理由!”他松开手,突然说道。
“我……”朱静却是不知该如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