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将军……”宁丞相压低声音,一个劲地摇头晃脑。
“你……”木清漓忍无可忍,想要与他一辩高低。
苍澜渊却已经是一声冷笑:“以往总有人在本宫面前说木将军仗着自己年轻有为,敢怒敢言,本宫还深觉不相。如今看来,木将军的脾气果然不小。”
木清漓顿觉心里一阵凉意掠过。
“末将不敢。”饶是心中万般无奈木清漓却也只能是低头作揖:“末将只是替老百姓……”
“算了,你先退下吧!”苍澜渊厌烦挥了挥手,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
“太子……”木清漓猛然抬头,试图想要挽回点什么。
苍澜渊脸上却是满满的不悦。
宁丞相却是一副很体恤的模样:“木将军,依我来太子今日也是累了,不如你先回去吧!”
那嘴角掩藏不住的幸灾乐祸,深深地刺痛了木清漓的双眼。
再说已是无意。
木清漓心灰意冷地作了作揖,低声道:“末将告退。”
苍澜渊闭上眼,并未应答。
木清漓再一次暗暗握紧拳头,心中悲戚不已。
“木将军慢走。”宁丞相已是迫不及待地送人。
“哼。”木清漓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一声怒哼拂袖离去。
一出皇宫,墨玄立即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墨玄难得一脸的正经。
这一次南方大旱,他是跟木清漓一同去看过的。他本是龙神,这一万年里见过太多的事情,可那一路上尸横遍野的景象,却还是他心中大受触动。
木清漓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记苦笑,自嘲道:“你看我这副模样,能有什么好结果?”
“该死!”墨玄紧拧眉头,如果不是姐姐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跟着进了宫,他真的很想看看,这苍澜渊怎么会变成今日这般的模样。
“如今这佞臣当道,太子也变是了许多。”木清漓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算他失忆了,可难道他一点都不顾及那些悲惨的老百姓吗?”墨玄无法理解。
木清漓心中和墨玄想的一样,在他看来,太子就算记不得过去的事情,但是也不应该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木清漓缓缓地闭上眼说道:“有些事情,只怕不是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以前他虽是太子,却一心只想做个平凡的人,自然能够理解平常人的想法。可如今他只知道自己是大容的太子,将来的天子,他面对的每天每日的歌舞升平,阿谀奉承,又怎么会想象的到难民们的惨状。”
“既是如此,你何不将我们所见所闻告诉他?”墨玄不明白地继续追问。
“你又焉知我是没说?”木清漓满嘴苦涩。
“你说了他难道不信……”墨玄扬了扬眉。
他虽然一直不喜欢苍澜渊,可是至始至终他也承认,苍澜渊确实是一个好的太子。自己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是木清漓。
在自幼跟随苍澜渊的木清漓,只怕是自己父亲的形象也不如苍澜渊这个太子,可如今,木清漓居然这般摇头叹息。
墨玄心中不免错愕。
木清漓蓦然睁开眼,咬牙说道:“可是说了又能怎么样?纵然我千万句难民的悲惨,终究比不上宁丞相的一句挑拨。”
“你的意思是苍澜渊还没有对木家放下心防?他总不会还以为木家想要早饭吧?”墨玄大惊失色。
木清漓没有回答,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罢了,多说无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墨玄有些着急。
眼下这个情形看来,只怕是继续找苍澜渊也是没有用了。如果真的如木清漓所说的情形来看,只怕与其说这苍澜渊不关心百姓,倒不如说他其实是在防备着木家。
墨玄恨不得立即出现在苍澜渊的面前,好好地教训他一番,可是想起朱静失魂落魄的模样,却也只能是想想了。
朱静说,强扭的瓜不甜,所以她不想再正面跟苍澜渊有些接触。
“走一步算一步吧!”木清漓心乱如麻。
“那我们先回府吧?”墨玄试探地问道。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地步,也许应该回去跟朱静好好商议一下,究竟该怎么办。
木清漓听到却只是摇了摇头,吩咐道:“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出去转一转。
“可是……”看着木清漓的失魂落魄,墨玄有点不太信任。
木清漓不等他说完,已经一脸坚决地转过身子
墨玄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长叹一身,朝着另一各方向,带着一肚子的担忧朝将军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