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己培养或者从亲戚那里调些身手好的人来看家护院的,可是,沈千寻早就发了话,鉴于沈庆已死,各房姨娘为避嫌,院内不可养男仆家丁,以免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桃色事件,给沈府丢脸。
无依无靠屡屡挨揍的沈千梦终于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淡定,她跑到沈千寻面前大哭大叫,口口声声说她欺负人。
沈千寻只回一句,她便哑了壳。
“嫡长女欺负庶女,天经地义!”
是啊,就是摆明了要欺负你,就要摆明了要把你这孤儿寡母赶出相府,你不爽,你不爽来咬我啊?
在这对喜欢粉饰太平的母女面前,沈千寻算是把恶毒嫡女的形像作到了极致。
姐不喜欢虚头八脑的东西,别在姐面前唱大戏,也别指望姐能捧场,从哪儿来的,就死哪儿去!
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午后,四姨娘和沈千梦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相府,她们离开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雨,暴雨如注,将暗夜里最后一抹鬼影冲刷殆尽,雨过天晴,烟云阁里花木扶疏,叶绿花红,空气异常清新。
阳光总在风雨后。
沈千寻躺在吊床上,半眯着眼儿,享受着自穿越以来,最最纯粹的一次安宁与平静,耳边隐约响着某个旋律,类似于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调调。
只可惜,这样惬意的小日子,注定无法久长。
某日黄昏,相府大门被重重擂响。
看门人刘伯正在角门里就着花生米喝小酒,听到这急促的敲门声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这都什么人啊?亏得门是铁的,否则不给砸坏了?真是不像话!回头可得让大小姐好好的教训这敲门的人!”刘伯因为为人直率,之前一直饱受前管家欺辱,被支派在后厨劈柴做苦力活,沈千寻当家作主后,体恤他年迈无力,便将这看大门的差事让他做了。
刘伯心下十分感激,不管做什么事,都会站在沈府的角度去想,此时拉开了门栓,正想好好的说砸门的人一顿,然而映入眼帘的一件物体却让他老目晕花,酒意全醒!
“这……这是什么?”他结结巴巴的指着那件物事,拼命的揉着自己的眼。
来人号啕大哭,哭声凄厉悲惨,令人毛骨悚然。
“出事了!出大事了!快请沈大小姐出来吧!天哪,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刘伯本就魂飞魄散,被他这一嚎,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物事本来就摆放在地上,他这一倒,离那物事更近了些,他像被火烧了一般跳了起来,连滚带爬向烟云阁跑去,一边跑一边凄厉大叫:“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大小姐您快出来啊!沈夫人您快出来啊!”
嘶哑颤抖的声音在沈府上空回荡,惊得归巢的鸟雀扑楞楞的飞了起来,府内的人不知出了什么事,一蜂窝涌了出来,大家齐聚在刘伯周围,惊恐不安的看着他,可刘伯面色铁青,眼珠外凸,呼哧哧的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家又一起好奇的向大门口奔去。
然而一看到门槛内停放的那件物事,每个人都疯掉了。
不管是女仆还是家丁,不管是主子还是奴才,大人或者小孩,大家在同一时间发出惊人且持久的尖叫声,数十口人的尖叫声汇集在一处,震得整个府邸都在嗡嗡作响。
尖叫过后,有的人开始大哭,有的人则开始狂呕,更多的人,则选择了逃避,他们面色苍白如鬼,冷汗湿透衣背,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着他们,只有逃到屋子里才安全一些。
沈千寻从烟云阁出来时,遇到的便是这样乱哄哄的情形。
她皱眉,喝住一个胡乱奔跑的小厮,厉声问:“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慌张?”
“死人了……死人了……”小厮眼神涣散,一幅要哭的模样,“大小姐,死人了,好可怕,好可怕!”
“你没见过死人哪?”一旁的八妹恨铁不成钢的扯了扯那小厮的耳朵,“你长点出息好不好?”
小厮的眼泪哗啦啦往下淌:“八姐姐,死人我见多了,可是,不是那样的死法……”
“死人还能死出花样来啊?”八妹越发暴躁。
“别跟他说了!”沈千寻加快脚步,迎着纷乱逃窜的人群,向事发地狂奔。
远远的,她看到门槛内的一只草席上凌乱的放着些红色的物件,鼻间却又嗅到了浓烈的血腥气,她心里一紧,健步如飞,几乎是飞掠了过去,等到看清眼前的红色物件,她的胃液翻滚,呼吸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