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认为,这时候冲进去只能让事情更糟,只能让彼此都感到非常的尴尬,左筱雨感到尴尬,何大壮感到尴尬,自己也会和他们一样感到尴尬,一旦惊动其他人,只能自找难堪,自取其辱。
因此,他心灰意冷,慢慢转过身子,沿着来的方向失魂落魄离开这里。
出了学校大门,他仍然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益阳水库的拦河大坝上。
这里曾经是他和左筱雨的乐土。
之前,他经常带左筱雨来这儿散步。
在清水荡漾的益阳水库边,他们时而手挽手,肩并肩向前迈步,时而追逐打闹,时而坐在水库边的台阶上畅谈理想,展望未来。
可如今,这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左筱雨没有来。
从今以后,左筱雨永远都不会再和他一起出现在这里,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其他男人,他已经属于那个叫何大壮的男人,她再也不属于自己。
伤感,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烦恼,一股无形的烦恼困绕着小伙子即将枯竭的心灵。
他思绪紊乱,简直乱如鹅毛。
他想理清自己的思绪,却怎么也理不清,就像南唐词人李煜《相见欢》笔下的词句“剪不断,理还乱”。
他随手捡起一块瓦片,使劲向河心扔去,瓦片在河水中打了几个水漂,最后终于无奈的沉落了下去。
张朝阳的心情随同瓦片一起沉到了河底。
……
一阵清风浮过,他的脑子清醒了很多,也理智了很多。
他在心里想,既然左筱雨已经不再爱自己,那就让一切都结束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而且,他还想起了一位伟人曾经说过的话:爱要学会放弃,爱还要为对方着想。他甚至认为左步华孙庆蓉俩口子的想法在某种程度上讲也是正确的,是自己太过于自私了。
这样一想,他轻松了不少,于是转身向市区走去,准备先找个旅馆住下来,第二天就回二道岭。
然而,他一连走了几家宾馆,家家都已经住满了人。
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益阳市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全国小商品展销会,这次展销会的规模非常大,全国各地客商都看准了这次展销会的商机,一周前就纷纷来到益阳。
益阳虽然是地级市,市区内大小宾馆不计其数,但一下子涌来这么多客商,宾馆的负荷也就可想而知了。
鉴于如此,他一连走了六家宾馆,家家都已经住满了人,没有一家有闲置床位的。
被迫无奈,他只好去找徐春光,打算在徐春光那借宿一宿。
然而到了徐春光的住处后,徐春光的住处却铁将军把门,问对门的住户之后才知道,徐春光出发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既然徐春光不在家,他只好沿着大街继续找旅馆。
“没有房间了?”一连又找了三家,家家都得到了服务员这样的回答。
再一次从一家宾馆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听见有个女人在叫他:“张朝阳。”
他转脸一看,王梦婕正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眼前的王梦婕,上身穿着一件浅黄色t恤衫,下身穿着一件碎花长裙,在灯光的映衬下,身材更加修长,正迈着轻盈的步伐,向他走来。
在见到王梦婕的一瞬间,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次与王梦婕同处一室的情景,心头竟然头升起了一缕说不清楚的感觉,不过,那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连忙迎上前去,热情地同王梦婕打招呼道:“王梦婕,是你。”
王梦婕和张朝阳一样,想起那夜的情景,心头也不免升起缕缕复杂的情感,不过,也是一闪即逝,一脸柔情地望着张朝阳,非常惊讶地冲张朝阳道:“张朝阳,真的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就回来了。”张朝阳答道。
“中午就回来了,怎么也不去城市管理局找我们?是不是把我们这些老同事都忘记了?”王梦婕嘴巴不饶人,不无指责地说。
“本来我打算明天去找你们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张朝阳即兴撒了个谎。
“这么说,还算你有良心,对了,你女朋友呢?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见张朝阳又是孤身一人,王梦婕禁不住问道。
听王梦婕提及左筱雨,张朝阳心头再次隐隐作痛起来,脸上也跟着流露出一丝痛苦状,不过一切都是稍纵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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