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暖的炕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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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就看到男人趴在自己身边,似乎已经睡着,她眨动眼睛,适应了会儿室内的光线,缓缓坐起身,即使已经很小心,但还是惊动了他,他醒了,揉着发酸的脖子坐直身体,看到安怡正定定的看着自己,由衷的发出宠溺的笑。
“早啊,睡醒了吗?”
安怡看了下手腕,“不早了,已经快十一点了,”
秦铮站起来,扭了扭僵硬的身体,觉得浑身肌肉得到放松,才脱掉大衣,拖鞋盘腿坐到了炕上,然后托着下巴看着她。
他虽然没说话,但安怡知道,他在等她的解释。
“我十五岁被我爸的小妾拐卖到了川省的深山里给几兄弟做共妻,第一晚就被那家的老大强了,我趁着他们睡着跑了出来,在山里躲躲藏藏好几天也没绕出去,后来被蛇咬爬到了路边,醒来之后就被送到了医院,救我的人正好是那家卫生院的院长,得知我的遭遇很是同情,我跟着他学了两年医后,他觉得我有天分,就把我推荐到了川省的医学院深造,学了四五年出来就当了大夫,因为这张脸太招摇,我想办法学习易容术,刚开始只是好奇,后来发现戴这个上街更为安全,于是就申调去了重庆,也是杂重庆,见到了古晟。”
“简单的说,戴面具是为了保护自己。复杂点说,我当年被卖,我的父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即使我自己的错更大,但如果母亲负责一点儿,我也不可能出事儿,所以,当我顶着父亲的名儿落户刘家屯的时候,谁能想到会再见我亲妈呢?”
安怡将遇到伊家的事儿说了下:“我本名叫伊水,我把房子还给他们之后,就和他们断了联系。如今的我,改名换姓,也不需要他们,更没打算和那家子拖累打交道。”
“我之所以一直这么忐忑,就是因为我的身份经不起查,我改名换过姓,这么多年,我自己也习惯了这个身份,以前的身份几乎快要忘记了,本以为要一辈子顶着这样的一张脸,没想到第一天就被你发现了,这样也好,省的以后晚上再偷摸整理了。”
秦铮认为,安怡的话大部分都是真的,也许她还隐瞒了一些,但能交代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下意识的把她揽到怀里:“你真是古晟送我的礼物啊,拆开之后还有惊喜,谢谢你安怡,不管你是伊水还是安怡,对我来说,你都是我的妻,调过来吧,我申请房子,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你老说自己年纪大,你确定你的年龄是真实的?你那张脸,说你是二十岁,都不夸张。”
“年龄是真实的,脸嘛,可能经年累月的保护,显得更娇嫩了些。”
“申调可以,不过不是三两天就能办好的,反正不着急,慢慢弄,你在这儿也帮我打听下,看看有没有近一些的初中可以转。”
“不打算教小学或者高中了?”
“嗯,小学工资低,高中太累,就初中吧,咱师部也好几个团部吧,应该有小学初中部吧?”
“有是有,就怕福利待遇什么的,跟你原先的地方没法比。”
“那也比我在家待着什么也不干的强,”
“这个好申调,关键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最迟明年11月份。”
秦铮大概了解后,就知道接下来怎么安排了。
晌午饭没舍得让媳妇做,自己跑到食堂打饭去了。
他有警卫员,但那是工作上的,生活里他不想牵扯到别人,所以凡事都喜欢亲力亲为。
在师部能开得起秦铮玩笑的可不多,大部分看到他都是想说不敢说,工作狂在媳妇来的第二天就请假,傻子都知昨晚他们干啥了,调侃归调侃,大家对秦师长的这位夫人,是真的很好奇,明明是当老师的,咋就又成医生了?
秦铮的回答是:“以前当过,后来不想干了,太累,就跑去当老师了,没想到当老师有天赋,各个学校抢着要,年年当先进,你说她还会回去当大夫吗?”
“嫂子可真能耐,昨天赵营长他媳妇,还真是命大,得亏嫂子来了,赵营长还打算让孩子认你们做干爹干妈呢?”
秦铮听到这儿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你嫂子救人那是本能,换谁都一样,认亲这事儿还是算了,我们又不是不能生,不认干亲!”
认干亲这事儿,说出还挺多的,有的说是给他们家孩子挡灾,有的说是将来能继承他家的衣钵。
呵呵,他家是没衣钵,可安怡有一儿两女,咋也论不大他姓赵的来瞎逼逼,就算他和安怡这辈子没自己亲生的,就冲着安琥的秉性,他也愿意把他当亲儿,他赵天亮的儿子,他们可不稀罕。
秦铮打饭回去,这事儿是一点没透露给安怡,两口子吃过饭后,才觉得体力恢复过来。
“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在这儿没事儿,”在这里,秦铮和政委是一把手,所以不需要去拜访别人。
政委爱人是钢厂工会主席,平时工作也忙,很少能过来,这样一来,安怡就乐个轻松。
“我就给你做做饭,整理整理屋子,哪儿也不去。”
秦铮知道安怡不喜热闹,也就没勉强,他离开去上班后,安怡又弄了只鸭,用昨天的方法,把鸭封到了炕洞,洞口还用布条塞住,省的漏风。
之后将自己带来的东西进行归纳整理,考虑晚上吃个什么饭,这些食材都放到了外间的地窖里,这是秦铮住进来之后挖的,方便储存过冬物资。
她不去拜访别人,别人却来拜访她了,也幸好洗漱之后她就重新戴上了面具,所以迎接几位军嫂的到来,就不显得局促了。
她没将她们让到大套间的里间,在她看来,那是很私人的地盘,不可能谁就往炕上请,但是坐在外间的板凳上,又显得有些冷,尤其带着孩子过来的,更是觉得不舒服。
安怡全当没看到,瓜子花生热开水她都能提供,唯独无法请她们上炕,所以这些人待没多大会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