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邶静担心宿天成在屋中考虑久了,生出什么变化来,若是做困兽之斗,恐怕伤了憨豆老公。
想了想对屋中的宿天成喊道:“只要你们放回我二叔,我保证不伤害你!”
屋中的窦奇峰也说了一句话:“今晚和你一起来的另外八个人,都死了,不会有人知道你今天露了脸,或者被我们所擒……”
宿天成眼神快速流转,似乎在权衡眼前的得失利弊。
“你二叔他……在推事院的刑狱之中……”
严邶静心里一紧,他当然知道推事院的刑狱意味着什么!
“我二叔他现在还活着吗?”
“他没受刑,枷锁一套就全招了,根本用不着上刑!”
严邶静暗暗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今晚子时,我在丽景门城墙下往西两百步的地方等你!窦大哥,放他走吧!”
窦直眼睛盯着宿天成的脸,慢慢将手中铁尺收回腰间,倒退着出了屋子。
宿天成有点懵逼:“我……我可还什么都没……答应过呢!”
严邶静回头看了看小屋,与窦奇峰和聪儿慢慢离开。
宿天成这回彻底懵逼了,这仨人,真的,就这么放自己走了?
我也没答应你们帮你们放走二叔啊!
整个小院只剩下了宿天成一人……和八具同伴的尸体。
今晚的夜伏竟然如此失败。
易容被识破,毒茶没有喝,伏击被反杀,打还打不过,简直是失败中的失败!
宿天成慢慢走到院中,只觉得十二万分的气馁。
突然,他发现院中的一块石砖上面,用锋利的弯刀写了三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
宿天成这才明白,为什么严邶静要将他放了,并且有把握他一定会去赴约,因为石板上的这个名字,就是她要交换二叔的条件。
宿天成不禁仰天,心中说道:“这个大理寺的女官,难道真的是诸葛再世,为什么,她总能料敌机先,把握人心呢?”
宿天成看了看天色,现下刚过戌时,到子时尚有两个时辰。
只是去推事院的大狱中,捞出一个严二叔,花不了多少时间。
但自己真的要去赴约吗?做出这个决定,恐怕是需要两个时辰的!
……
夜色渐沉。
严邶静和窦奇峰、聪儿慢慢向丽景门走去。
窦奇峰感慨:“还好你有先见之明,今晚带上了聪儿妹妹!要不然……”
【嘻嘻,老公……你恐怕不知道,不仅仅是今晚哦!】
【从阳城县回来之后,聪儿就一直是我身边的隐形保镖,你和她一明一暗,共同保护我!】
聪儿回答:“今晚就算我不在,你也足够保护得了姐姐的周全!”
窦奇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的身手……还没有……”
聪儿:“你对战经验增长的很快,上次见你的时候还不觉得!”
窦奇峰更加不好意思了,“啊,哈哈,有吗?”
【哎,我这个憨豆老公啊,只要别人一夸他,就手脚无措了!】
【聪儿妹妹一直是有什么说什么,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出来了,所以她说豆子的功夫进步很快,就一定是真的进步很快。】
【至于对战经验嘛,害,能不快嘛,老刑警队长了!那都是自由搏击练出来的!】
三人提前来到了约定好的地点——丽景门城墙下,往西走了两百步的地方!
聪儿问严邶静:“姐姐,你让我在石板上刻下的那个名字,真的会让他准时赴约吗?”
严邶静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到了子时不就知道了嘛!”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等。
窦奇峰不时问聪儿一些修炼《斩刑诀》上面的问题,聪儿耐心地一一解答。
窦奇峰听了答案,便自己在一旁琢磨一会儿,趁他思考时,两个小姐妹便聊着其他的日常。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已近子时。
聪儿说了声:“他来了!”
严邶静急忙向前后两个方向的来路望去,还看不到任何人影。
窦奇峰听了一下也说:“两个人,其中一个不会武功,应该就是二叔了!”
【好吧,还是你们会功夫的人厉害,有内炁可以用的嘛!直接千里眼顺风耳了!听这么远!】
【宿天成果然靠谱,一个人也没带,自己来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影慢慢沿城墙走了过来,前面一个人脚下虚浮,步履蹒跚,真的就是严二叔。
后面那人则是宿天成,他也没有给严二叔任何枷锁镣铐,就这么任由他自己走着。
严二叔抬头见到了严邶静等三人,喜出望外,刚想向三人跑去求救,宿天成突然闪电般的伸出一指,按在了严二叔的肩胛上的肩外俞穴上。
一股内炁透出,严二叔立刻浑身瘫软无力,愣是再也走不动一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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