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冲说完了弹劾他的奏章内容,脸上还是带着微笑,平静的看着严邶静。
严邶静心里已经拧出了麻花。
【这三条罪状,随便哪一条坐实了,都是死罪啊!】
【别说是罢官归野了,就连身家性命也没了啊,秦大人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奏章是四天前呈上去的,女皇陛下无论准奏还是不准奏,都会有个结果,最多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吧!】
严邶静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坐不住,“腾”地站了起来:“我想办法去和晋王爷说说,让他去宫里为您在圣上面前说两句好话,替您求求情!”
严邶静刚想往外走,只听身后的吴显忠突然开口:“也不用急在一时!”
严邶静停住,回头看了看吴显忠。
吴显忠这时才在棋枰上落下一子,慢慢说道:“既然想求告晋王,今晚不是正合适?”
【对啊,今晚有人约了我要在晋王府见面的……但是,吴爷爷怎么好像知道这件事?】
【要见我的人肯定不是吴爷爷,如果是他,让我来无为书院就好了!】
【但是吴爷爷一定知道要见我的人是谁!】
【这么看来就一定是晋王啦,原来秦大人已经先找过晋王商量了!】
严邶静慢慢走了回来,慢慢思忖对策。
于是院中的四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想着心事。
秦冲和吴显忠的棋子依然在棋枰上争斗着,两人都在苦苦思索。
吴显忠突然开口说道:“你若想弃子争先,只怕于事无补,反而白白的增加了伤亡。”
秦冲回答道:“学生倒是觉得,弃一子而得到左下与中腹的喘息之机,当可保留生计,以图后续!”
吴显忠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不是弃子争先,争的是一个继续生存下去,继续斗下去的机会!”
秦冲:“老师指点的极是!”
两人相视而笑。
【这是跟我演什么呢?】
【哪有人下棋的时候把对方心里想的战术战略说破的,这也太没有风度了。】
【所以这话一定是说给我听的呗!】
【弃子争先?弃子争活?】
【秦大人想要弃什么子?难不成他是想舍弃自己?】
【而吴爷爷对他说的意思是,这样的弃子战术没有什么意义,既没有换来什么实际利益,也没有换来对方的妥协和退让,属于白白牺牲!】
【而秦大人则说这样的牺牲能够换来宝贵的时间。】
严邶静在无为书院里又呆了一小会儿,便不想再待下去了,起身与明海升同归大理寺。
秦冲将两人送至马背上,拱手又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大理寺以后要倚仗二位多费心思了!”
【我们俩?应该是随口客气客气的吧……】
【如果秦大人真的被罢官,后面按官职高低排,也是应该陆少卿在先,明寺正紧随其后,我一个小小的评事,可操不了整个大理寺的心。】
两人回到了大理寺,严邶静先去机枢馆找到了窦奇峰。
正好程方也在。
虽然不能和老公亲热,但却正好有话要和程方说一说。
“昨晚已经见到聪儿妹妹了吗?”
程方点点头,“见到了!她还安全就好!”
【你聪儿妹妹的身手,可是很难不安全!】
严邶静靠近了程方轻声问道:“我们不在洛阳的这段时间里,你和毕公子的真实身份,有什么被人关注的迹象吗?”
程方一愣:“……没有吧?”
“那你和毕公子可是做了什么特别的事?”
“我倒没做什么,整天都待在大理寺里,不过以文他……确实有件事!”程方一边说一边想。
【毕以文他怎么了?】
“他去过司膳寺卿……找贾赫道!”
【糟糕了!】
【毕以文去找贾赫道是要干什么?拔刀子单挑吗?】
“后来怎样了?”严邶静有点心急的问道。
“我也问过他,他说是弘文馆循例问访,他就自告奋勇的接了活儿去做……当时,他虽然认出了贾赫道,但贾赫道却并没有认出他来。”
“毕公子怎么知道贾赫道没有认出他来呢?”
“他说,若是认了出来,必会托人打听自己的姓名和身世,再或者以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听闻是我,绝不至于完全不动声色才是。”
【哎……完了……老天啊,这个毕公子可真是……可真是幼稚啊!】
【那贾赫道是什么人,三个告密的人当中城府最深的一个!】
【毕以文的身份是早就被识破过了,再去见贾赫道,不是羊入虎口嘛……】
【推事院上一次就抓过一次毕以文了,他们难道还会在乎再抓他一次吗?】
“毕以文现在在哪里?”
“这几日确实没什么变化,以文他每天还是照常去弘文馆出勤!”
程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严头儿!严头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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