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人,我倒想问问,您身负北方军援的职责,却在入夜时分带着飞骑军人马出营向西而行,意欲何为,执行的究竟是什么军务?”
任秉时老脸一红,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复。
任秉时身旁的那一位将军此时开了口:“将在外,即便是君命,也可有所不受,这军中事务,岂是严大人可以问得的!”
【这人讲话有点厉害!】
【意思就是知道我是个钦差,但是钦差的钦察权力也大不过军务的机密性,这人逻辑性很强啊!】
【看这人的气派,不会就是何具梁将军本人吧?】
【如果真的是何具梁,这人才学倒是尚可,但大半夜的率人出来跟着任秉时胡闹,为将的原则性就不怎么样了!】
【可惜再厉害,也该着你们倒霉,碰上的是本姑娘我!】
【你们只要不动手,斗嘴的话,本姑娘还从来没输过!】
“这位将军说得好,军中要务确实不必实时细报,不过,就算再机密,也总避不过事后的奏报核检,我这就将眼下看到的一切报至兵部,你们现在不说,回去仔细的写奏报也行!”
那位将军一愣,心想不太合适,自己身后带出来的这些军卒太不成样子,武器盔甲全都没带,这要是被这个钦差给报上去,自己怎么解释呢?
还是不能跟这位“钦差大人”硬刚……
想到这里翻身下马,走到严邶静近前。
【终于知道下马跟本姑娘我说话了……】
【算你识相啦!】
“大理寺的评事大人对吧?下官右武卫大将军何具梁,参见钦差大人!”
“何大将军,久仰大名!”
“今晚飞骑军……接获密报,契丹有刺奸渗透入关,潜伏于邙山一带,我军上下决定对……对可疑之地,进行突击搜巡和盘查……刚才礼数上多有冒犯,还望严大人见谅!”
【呵呵,你还别说,这借口编的还不错,似模似样的。】
【这么短短的一点时间,能编成这样很不容易了!】
【现在人家这么客气的跟我好好说话,我也不好意思太横啊,这可怎么办?】
【要说就靠自己现在这六个毛人,非要在一万军士面前把任秉时带走,也确实太不给飞骑军面子了。】
【但总不能僵在这儿吧!】
“何大将军,我奉陛下谕旨,钦察此案,前几日已多次派人去府上请任大人协助办案,都未能如愿……”
严邶静正说到此处,突然身后不远处传来马蹄之声,只见来路上几点火把忽忽闪烁,火光掩映之下,四五人各骑一匹高头大马飞驰而来。
及到了几人面前,纷纷刹蹄停驻,为首两人,一个身着官服白发灰须的老者,另一人则身披重甲,手持长刃,一副武将打扮。
严邶静虽然从未见过两人,但从装束上也猜出了两人的身份。
估计老的这个是兵部尚书向和甫,另一个则是他的学生,北营虎贲军首领陈卫州。
何具梁看清了来人面貌之后,也是极为惊愕,赶紧上前一步施礼道:“学生何具梁,给老师请安!”
向和甫呵呵一声冷笑:“不敢受何大将军这一礼!我可没有你这么大能耐的学生!”
何具梁奇怪道:“老师何出此言,这是怪学生探视不勤吗?”
“我问你,我派去给你送信的人,你是如何待他的?”
何具梁听了一呆,面色迟疑间不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任秉时。
【从表情来看,这位何大将军根本就没有看到向和甫派去给他送信的人!】
【而且他也应该猜到了,是任秉时在中间捣鬼,截住了老师给他的信!】
何具梁想了想,仍然还是向老师一拱手:“老师,学生若是有什么地方礼数上怠慢了,只请老师责罚便是!”
既然严邶静能够看出这其中的不对,向和甫与陈卫州两人素日里来对何具梁十分了解,当然也能从其第一反应中看出不对。
陈卫州插嘴问道:“何兄,你莫给自己担些莫须有的罪名,对老师实话实说就好,你根本没有见到过送信之人对不对?”
何具梁知道瞒不过去,这才点了点头。
看来是任秉时从中作梗!
向和甫凌厉的目光射向任秉时。
“任大人,本官今晚来飞骑军巡营,你身上负着什么紧急军务吗,竟然不下马见礼?”
【侍郎见到尚书,甭管哪个部,按道理都得行礼吧,这道理没毛病!】
任秉时这时只能硬充大瓣蒜,死撑到底了。
“下官执掌北军后勤军务,调拨飞骑军士卒出邙山巡查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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