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秦冲也从大理寺里走了出来,两人便停止了互相打趣。
秦冲因守男女之隔的礼节,与窦奇峰一起坐在了车前方并驾,回头对严邶静说道——
“严评事,我忘了跟你说了,最近你身份特殊,加上局势不太平,我让窦直搁下手头所有的事,寸步不离的保护你的周全!”
严邶静口中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好!”,心里却热乎乎的非常感动。
【也不知道秦大人这么安排,是不是看出了我和窦直之间有点什么。】
【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秦大人应该只是看在我和窦直之间是彼此熟识的同乡而已。】
【而且经过了上次略阳府的那趟外勤,秦大人应该也了解了窦直的身手。】
马车很快到了晋王府。
梅花王将三人一起迎了进去。
屋内已经有了六个人。
晋王武方书,和他身后站着的刘声谷。
敬王武鸿博,以及那个总是和他在一起的工部尚书郝咏志。
弘文馆馆主武青岩,和上官灵。
【灵姐姐居然也在!】
上官灵看到窦直做为严邶静的随行,也有一丝意外,但更多的还是欣喜吧。
众人落座,先是纷纷一番客气,祝贺严评事在今天的升堂听审中威慑四方,将易进骢牢牢的拽进了套里。
严邶静此时也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于是直接谢道:“其实还是要感谢晋王安排天香楼鸨母的到堂作证。”
晋王一愣,眼光望向窦奇峰。
窦奇峰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也并不想解释。
严邶静:“王爷您不用看他,他可没说过什么,这件事儿,我只需要自己想一想便猜出来了!”
晋王哈哈笑道:“果然是没什么事可以瞒得过你的啊,不愧是女诸葛!”
严邶静:“如今,这屋里都是自己人了,你们总可以告诉我,那穆成远,是什么人了吧?”
晋王一听,将目光望向了工部尚书郝咏志。
郝咏志这才说道:“穆成远,原本是我一个远房的表亲兄弟,虽然论起来有些亲戚门路,但这人为官比较随性,没什么野心,所以,平时也没见他主动和我有什么走动——”
“去年他因为迎娶乐人绣娘一事,误了升迁,其实,也并没有多介意,只不过,他自己并不知道,他其实是得罪了易进骢,被他特意设计针对罢了——”
“原本任谁都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古怪,要不是我在吏部的朋友向我说了这里面的缘由,我也和大家一样看不明白——”
【易进骢竟然是有意针对穆成远的,绣娘一事居然是故意设局?】
【穆成远到底在什么小地方得罪了易进骢?而且看起来他还完全没有自知。】
“哈哈,说起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易进骢早就知道了绣娘和穆成远的事儿,我本来还以为是在官场上的什么小事,穆成远没有做好,却竟是抢女人的这样一件破事儿——”
【好吧,原来还真的就是因为一个女人!】
【我真服了易进骢!】
“我主动找到了穆成远,将其中原委转告于他,他也当场气愤的将易进骢家骂了好几辈,但时日一长,便没了声息——”
【穆成远这男人也够可以的,居然忍了?】
“要不是后来我想起此事,这件事恐怕就此翻篇,悄无声息的就这么过去了,自从上次在王爷府上看了那场焰火表演之后——”
【他的烟火表演指的应该是当场拆穿的黑火药危机吧!】
“于是我便想到由此件事做局,这才重新又找到了穆成远,让他出面投告!”
【以穆成远那么窝囊的性格,这事儿要是没什么好处,恐怕他还是不愿意出面吧?】
“穆成远可是收了银钱?”
郝咏志听到这个问题,微微的淡然一笑,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就是回答!】
【穆成远真的收了钱!】
【果然,这小子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好鸟!】
【而且从郝大人这淡淡的一笑来看,穆成远这小子也没有开多大的口。】
【哎,一笔在这些王爷眼里根本看不上的小小一笔钱,穆成远就甘心当了枪使!】
武青岩点头称赞道:“这案子,第一天堂审便能审成这样,实在是全靠严大人的机智过人!”
严邶静:“可我不明白的是,易进骢为什么宁可自己承认了三十封银条的事,也不愿意说是任秉时付的钱?他究竟有什么更担心的事儿被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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