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孝慢慢收回身体,满脸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严邶静。
【圣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理寺机要馆里的卷宗和弘文馆出版的书,都不可信吗?】
【无为书院那白胡子胖老头肚子里的故事反而还更真些……】
【圣上是要告诉我这个意思吗?】
【我和圣上还未谋面,她就托世子传了这样一句话给我,又代表着什么呢?】
严邶静一边思忖着其中的含意,一边挨着宴会上的时光。
很快就已经夜深,席上已经有来宾喝多了,呈现醉态。
一旁有人跟随的,怕主子醉后胡言,失了礼数,便向晋王王妃告辞。
有了第一位离席的,当然也就有了第二位、第三位,晋王大多数都点头称是,并未多加挽留。
直到一个武姓的亲王也想告辞时,晋王出乎意料的笑了笑:“你先等等,散了席后还有事和你商议,让你的家人先回去吧,只留个最亲近的在车上候着你就行。”
那位亲王也很意外,按晋王的吩咐,又留了下来。
【原来主要的节目是在散席之后!】
再有其他人上前来告辞时,晋王大多数都有拣选,有些未做任何挽留,但也有些示意需要等到散席后。
严邶静留意了一下凡是被晋王留在最后的几人,都是武姓当中最亲近的人。
弘文馆武青岩和上官灵上前请辞时也一样被留了下来。
而一直喝酒的大理寺卿秦冲与陆展图甚至都没有起来请辞要走的意思。
又过俄顷,王妃注意到席上所剩的宾客无几,便起身称自己疲累不堪,再难支撑,让武城孝扶着自己退回了后堂。
【正主撤了,那今日的寿宴就算结束了呗!】
严邶静望向严老爷一家。
严老爷过来靠近晋王,此时厅上再无外人,晋王也非常亲热的和严老爷互相拉着对方的手臂,悄声说了很久的私话。
过了一会儿,两人笑着分开了,拱手道别。
但严老爷告辞后走到严邶静面前说了句:“女儿啊,晋王让你再多留一番,我们便先回去了,只留下何管家与车马在外面候着你!”
【啊?我也被留下来了?】
【看来自己此时是晋王府未过门的儿媳妇,再过一会儿,就是大理寺的严主簿了!】
【哎,早知道不趟大理寺这个浑水了,还得被迫加班!】
严府一家人全部“撤走”之后,大厅里留下来的便已全都是议事之人了。
【不算晋王和自己,总共是十二个人,这其中包括了大理寺两人和弘文馆的两人。】
【另外八人,分别是四位武姓亲王,和他们平日最信任和最依赖的帮手,同时也是朝中的高官。】
晋王走到场中,开始了一段他的solo——
——诸位已经知道了,今晚的焰火表演,差点被人暗中操弄,变成悲剧。对方用心实在是险恶狠辣之极!
——而幕后推手,便是那推事院的赖敬诚,和其手下一帮奸佞小人!
——说起这推事院,近年来仗着圣上庇佑,威势日盛,任谁挡了他们的路,便纠集一众宵小之辈,捏造事实、污名构陷,直至今日这样人人自危于朝堂的局面。
——最近,就连崮城北的王家,也未能逃过推事院这帮小人的黑手,我虽然已经替王家在圣上面前说尽了好话,也还是未能让圣上收回满门抄斩的成命!
——王氏之后,就是今夜之事,推事院对付咱们武姓王族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所以在座诸位,如今已不可能再明哲保身,偏安自隅。
——若再不反击,任由推事院做大,你我即便躲过今夜一劫,也迟早还是会莫名身死,甚至祸及家人……
晋王说完这些话,再看其他各人的反应,有的满脸悲愤、有的颔首感慨,看来均是深有同感。
【晋王不愧是圣上最为看重的一位亲王,就说这演讲口才吧,一下子说中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逻辑清楚,结论清晰,再不出手,就是等死了!】
其中一人起身发言……
【这人是齐王武申纪!他身旁的亲信是掌管金吾卫的中郎将,刘远翰,四品!】
此时的严邶静早已经将每一个宾客的详细资料背熟,并一一对应上相貌。
“晋王兄所言极是,只是该如何反击?”
另外一人也随即起身说话——
【这人是敬王武鸿博!和他同席而坐的是工部尚书郝咏志,三品!】
“其实吏部每日都会收到许多举谏圣上惩治推事院的信件,可是赖敬诚非常受圣上信赖,此次崮城北王家一案便是实证!”
武青岩也适时起身——
【哈哈,这个是老熟人了,弘文馆馆主武青岩,他同席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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