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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就……就一会儿……很快我就……”
低声嘀咕完这句话,竟转身跑回了院子。
【我——】
严邶静几乎一口气上不来气迷糊过去。
搁以往,自己的杀人眼神只要一出手,看看碗筷,老公便会乖乖的去刷碗,看着地板,老公便立刻去拖地。
【现在,到了这洛阳城里,臭老公居然想造反了?】
【不生气!不生气!】
【这是我自己选的老公!不生气!】
【他不过是跟一个胖老头探讨武学的至高奥义而已。】
【又不是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流连烟花柳巷之地。】
【要知足!要知足!】
呼,吸,呼,吸。
平静的转身,上车!
不能让潘虎药平看出来什么。
回严府!等晚上看姑娘我怎么收拾你!
回府后,想着和娘说说话,问问爹的腿是怎么回事,顺便侧面打听一下吴老这人。
严夫人还没睡。
——你爹他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的做生意,有一年冬天在关隘口附近留宿,冻坏了腿,落下了很重的腿疾。
——好在吴老他传了个独家的方子,将你爹的腿给治好了,现在,除了阴雨严寒的天气,有些关节酸胀,其他时候都与寻常无异。
——这吴老,是你爹上一辈的师友前辈,你爹见了他都要喊一声吴伯,晓晓还小的时候,常去寺里找他玩乐!
【等等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娘,您刚刚说,晓晓她常去寺里……?”
——吴老,也就是吴显忠,是上一任的大理寺卿,不过是几年前才退下来的!
——那时,他整日在大理寺问事,可不就是去寺里找他嘛!
【前任大理寺卿?】
【这个太震惊了!】
【那,现在的大理寺卿秦冲是……?】
——秦大人啊,哦,他是吴老最喜欢的弟子!吴老退下来,当然是把大理寺卿的位子交给他一心培养的接班人啦。
【秦冲秦大人是吴老的徒弟?】
【请问今晚还有什么是可以让我更加震惊的吗?】
——秦大人同时也是吴老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吴老退了之后,开了一家书院,平时教孩子们念念书,过着闲云野鹤的致仕日子。
【呵呵,娘您可能还不知道,就在今天下午,秦大人已经不再是吴老的最后一个徒弟了。】
【要不要顺便告诉娘,秦冲秦大人现在是自己的上司领导呢?】
【算了吧,估计何管家并未在爹和娘面前提过这事儿。】
【看娘今晚心情不错,让她好好的睡一觉吧,别影响了她老人家今晚的睡眠。】
回到自己房中简单洗漱,等老公回来。
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这个头脑,明白回来后需要先上这个房间交作业。
屋里的灯还燃着,严邶静等的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彷似听到窗棱间有响动。
一个高大的人影跳窗而入!
【臭老公!还知道回来!】
那人悄悄靠近床边,附低身子,压着嗓子轻声问:“老婆!我回来了!”
闭着眼睛假寐!
窦奇峰见严邶静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想了想,蹑着手足走到灯前,吹熄了灯火。
房间里陷入黑暗。
窦奇峰重新坐回床边,低声诉说着——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不过……今天我确实是……嘿嘿,就像……像什么呢……像男生打游戏吧……总是不会在说喊停的时候就能停的下来的!”
“再说,我也是看着你上了车,有人护送,才放心让你一个人先回来的嘛!”
“老婆,老婆……你是不是真的睡着啦?……你肯定没睡,对不对?我知道你在等我……”
“可能……是我有点着急了吧……我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整天在严府蹭吃蹭喝蹭住的……”
“我也想赶紧通过大理寺的策问,好歹也算有个去处……每个月,也能攒下几吊钱,给你买点胭脂啦,水粉啦什么的……”
尽管两人处于黑暗之中,但窗外还有皓月之光映入,仍然能依稀见到严邶静的肩膀在止不住的抖动。
窦奇峰看在眼里,假装没看到,继续念叨着:“唉,想想咱们以前的日子……”
“那时我月薪七千块,你是五千五,不过你有项目提成,打赢一场官司还有胜诉的奖金,我呢就是年底给的多些……咱俩合在一起,妥妥的中产家庭。”
“现在呢,你是洛阳城首富的大小姐,我却变成了一个没车没房没存款的三无穷小子……”
“就算我现在想重新追求严府的大小姐,又拿什么和晋王府的世子竞争呢?”
“恐怕除了年纪比他大些……长的高大些……唉……”
“以前对自己身手还算有点自信,现在……两个大理寺的小喽啰都能轻易把我铐住……”
黑暗中的严邶静终于再也忍不住,咯咯咯笑出声来。
“老婆……原来你没睡啊?”
严邶静腾的坐起来,扑到窦奇峰怀里,狠狠亲了一口。
“臭老公!那两个可不是什么大理寺的小喽啰,人家有名字的,一个叫关竹,一个叫关枫!”
“老婆,你怎么会知道那两人的名字?”
“你老婆我想找机会给老公出口气,这仇人的名字,当然要打听的清清楚楚,还要认真记在小本本上!”
“老婆,你可真厉害,但是下手别太黑啊,我以后还要进大理寺呢!那两个二货虽然二了一点,但可能是我未来的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