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更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看,好像里面有什么新奇的鬼画片儿一样,看的我浑身跟发了白毛一样难受。
“真有意思了,我明明看到你用过好几次重瞳子了,但现在看着怎么跟一般人一样呢,对了,这是傻逼二舅给你弄的吧?”
我推开了他搂着我肩膀的手,起码他一口一个傻逼二舅就让我听起来极不舒服。
“表哥,你要是有空,咱们去找二舅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我今天来就是跟小弟你打个招呼,根本不想见他,况且他马上就有大麻烦上身了,我还是躲他远点吧。我现在有别的事,一会儿就走。”
其实我就是假意客气,他这样我更是乐不得呢。
表哥跟我又彼此交换了一下手机跟微信号,告诉我要是有什么麻烦了,可以找他帮忙,然后他就走了。
其实在我心里,如果能见到这位帮我圆了大学梦的表哥,我是想好好感谢他一番的,但不知道怎么弄的,这次本来应该充满喜悦的兄弟相逢,却没有给我留下一点愉快的感觉,反而是哪哪儿都不舒服。
这是活见了鬼了。
表哥说二舅马上有大麻烦了,起初我以为他就是觉得二舅人有人不着调,随便说说呢,但没想到,这麻烦不但大,而且还来得挺快。
周佳的事了结了后,我才过了没几天安心的校园生活,这天周末时,照常来二舅的易元阁里帮忙,刚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太对。
以往二舅无论招待什么客人,无论是让给看风水,择阴宅的,还是给孩子算八字,看姻缘的,二舅都是一副胸有成竹也好,玩世不恭也好的清闲派头。
但今天却不同,只见他今天坐在哪儿就跟屁股上生了疮一样,浑身透着股那么不自在。脸上陪着一脸讨好的笑容。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人中年男子,四十对岁的年纪,肥头大耳的挺富态,穿着一身长袍,说不上是道袍,僧袍,还是俗家的打扮,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衣服背后却有几个八卦的图样,就连我这种半个外行人都觉得他在装逼。
只见他拿着二舅的名片左看右瞧的,大概问的都是二舅那些一长串,乱七八糟的名头是谁封的,二舅只好实话说,说都是胡乱骗的,蒙客人的。
那人把名片收好,说道:“嗨,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咱们吃这碗饭的。就得是广发财路,人信什么,咱们就得说什么。”
我以为二舅碰到识货的客人了呢,但没想到,原来此人是二舅的同行,而且对二舅的这套经营之道还挺赞成。
呵呵,原来跟二舅是“一路货色”呀,我还以为是行家来踢馆的呢。
虽然说不是来踢馆,但其实也差不多了。
他告诉二舅行有行规,谁想在这一片开买卖,怎么少的了拜拜“土地爷”,还得过上几关,让行里的先生师傅看看,来人到底有这个本事没有,要不谁都过来混事,岂不坏了这里的“风水”。
这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想做这买卖可以,但必须是行里点头同意才行。这样买卖才做的安稳。
而他所说的行里,叫做:太乙殿。
二舅听到这个名字,也不管以前知不知道,就是连说久仰大名,早就想去拜会殿主了,但就是不知道这菩萨庙门冲哪边开,想过去磕个头都找不到门。
那人临走前,突然看到了我,便我是什么人。二舅见了一皱眉,觉得我来得多少有点不是时候,但也只好说我是他的一个小徒弟,叫做秦羽。看他那样子,根本不敢提我是他外甥的事,没说薛诩,连“薛”字都要故意避开。
那人说既然我是二舅的徒弟,那就要把我也一起带上才行。二舅迟疑了一下,但也只好点头答应。
来人走了后,我就问二舅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我看那人也不怎么地,没什么真本事,干嘛那么怕他?
二舅叹了口气说道:“嗨,没办法呀,因为人家后台够硬。太乙殿不但是阴阳风水一行里的大帮头儿,人多根基深,咱们惹不起,而且这里头复杂着呢,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我本以为燕都这么大,这一片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呢,结果,没想到风声走的这么快。”
看二舅的意思,显然是不太想让我搀和这些事,但既然让我撞上了也不用躲了,反正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是呀,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就跟我突然见到我那位表哥,真正的薛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