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自我安顿一番开始往前追去,憋着一口气我开始不计体力消耗的狂追,追着追着忽然发现有不对劲,不知什么时候脚下的砂砾已经变成了厚厚的细沙,非常松软,一脚都踩不到底,走起来特别的蹩脚,更怪异的是这些细沙好像在沿着一个方向流动,仅仅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细沙已经漫过了脚面,情急之下,我赶紧转身往回跑,结果发现细细的流沙好似从天而降越来越多,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估摸着用不了几分钟就的把我活埋。
绝对是流沙!我心头一紧顿时感觉不妙,因为脚下这些细沙即便隔着厚厚的军用靴都能感觉到脚下的沙子像水一样的在流动。
流动的细沙发出吱吱的声音,这让我忽然有进退两难不知所以了,不管从哪个方向跑都是松软的沙层,稍作停顿马上就会感觉流沙冲撞了过来,冲的人晕晕乎乎的,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所以免不了有心慌,疲于应对,像我们这些盗墓的最忌讳遇到流沙火漆,几乎是让人谈之色变,一般遇到这种情况绝对没有好下场,要么被活埋,要么被火葬,很少有人能安全脱险。
鬼知道这些流沙是从什么地方流入的,而且不像是普通的沙子,密度奇高,像水波一样冲撞的我几乎站立不稳,就在我愣神的时间,沙沙作响的细沙就快漫过了我的膝盖了,然后涓涓的往我靴子里面灌,我急忙往外拔腿,但已经发现被细沙困在原地动不了,这一刻,我感觉整个人都在被流沙冲的往一个方向飞退,想往前挪一步都极其的困难,不动则已,只要一动身体就跟着往下陷,仿佛脚下突然张开了一张嘴,眨眼间我的两条腿都被流沙吞进去了,情急之下,我感觉用工兵铲往外扒拉,根本无济于事,周围的细沙像旋涡一样往过用,越扒拉越多,浓浓的沙土味越来越重。
死到临头了,我的心也明朗了起来,终于意识到被那个姓陶的老家伙彻底的耍了,什么古弈还活着,还和大嘴他们在一起,都他娘扯淡,完全就是在利用我的急切心里。
刺耳的沙沙声离耳朵越来越近,这时候我的大半个身子已经动不了,半个胸口都被沙层埋过了,沉甸甸的压迫感挤的我连口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呼吸艰难,脑袋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了那些濒死挣扎的画面。
“守住神,方能守住心,神不在,则心不在,心不在,身则不在……”
迷迷糊糊间,有嗡嗡的声音裹着细沙而来,像佛语似的晦涩难懂,我还想极力的分辨出声音的来源,但发现根本分不清声音来自哪里,地下还是天上,是女人的还是男人的,一股流沙冲到我的胸口位置,我彻底的感觉透不过气来了,此时此刻,我真想破口大骂一声,你他娘的这是在为爷超度吗?
可惜,又有一股流沙直奔我嘴巴而来。
“友准备好了吗?”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吆喝,醍醐灌似得声音在我脚下响了起来,这在提醒我自救吗?
在一股又一股流沙冲我过来的时候,情况危急,我也考虑不了那么多,赶紧照着做了起来,闭住呼吸,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更不能心慌,即便感觉已经黄沙漫过头,我还是极力的闭着一口气,我知道这口气一旦憋不住,当时就会被流动的沙子挤压的七窍流血身亡。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还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被沙流卷着下向沉没。
此时,我的脑袋里唯一能记住的东西就是刚才那句话了,我的身体仿佛也变成流沙的一部分了,随着流沙七拐八拐的往前流动,一个弧度接着一个弧度的起伏翻滚,直到差不多过了四十多秒后才感觉四周的细沙停止了流动。
停下后我没敢第一时间睁开眼睛,直到又过了半分钟后感觉再没事了,这才大口的喘了几下,使劲的甩了几下脑袋,感觉周围有清凉的空气,便迫不及待的睁开了眼。
昏昏沉沉的光亮下,发现前面五六米外有个宽敞的洞口,一级级台阶沿着洞口的方向蜿蜒而上,在第三个台阶上正站着一个人,手里提着一盏灯,昏沉沉的光线就是哪里射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