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并不平均,伟人之所以为伟人,就是因为他们造就了这些转折和进步。”
“那不正应该唤醒他们?”
他又拐弯:“但是伟大是与其时代息息相关、相辅相成的,谁都不能保证他们到了这个时代继续伟大,对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见我不耐烦,他才不再七拐八绕:“如果他们确乎能继续伟大,也不能保证他们伟大的方向是我们想要的,万一加速人类毁灭呢?你知道,伟人的能量是很大的。”
我皱眉,他是在担心唤醒聪明人反会加速人类毁灭?所以就连他们也相信人类必将毁灭?
十医生继续道:“而且那样的人一般问题很多,让他们接受我们的安排,如现在的许多‘过去的人’一样恬居,或者其他,总之让他们听话的代价太大。这在我们的推演中得到证实。”
“什么推演?”
“她没跟你说?”十医生诧异看向阿丁——后者紧张道:“我不知道能说。”
十医生不理她,向我道:“除了心理医生,我还是唤醒中心的智库人员,也就是设计唤醒计划的。自人类必亡这个情绪产生,我们总共进行过两万七千五百八十六次推演,很不幸,在所有推演中,人类灭亡都是唯一结局。”
所以他所谓这个智库才是人类必亡论的最坚定信众。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但置之不理,继续道:“如前所说,要克服这种情绪,信心是唯一法宝,所以我们求助唤醒。唤醒不是一定能解决问题,”他谨慎道,“但有一定概率能赢。所以我们得万千小心,宁愿求助如蒋有财这样岌岌无名的小人物,也绝不去惹那些疯狂的伟人。”
难怪我被选中。
他继续道:“因此我们不被允许使用技术手段去改变哪怕影响你们的想法和生活状态,即便是你想求死。”
“那读脑……”
“客观记录。”
“那那段记忆呢?不是说不能改变我想法?”
“那确实是意外。”十医生一笑,但看不出情绪,“我们没料到你能活这么久,以及状态好到令机仆做出给你知道也不致造成伤害的判断。否则绝不会给你二手机仆,甚而又不做修复。”
我琢磨着这句有些绕口的话,反问:“所以是我的错?”
“怎么会?”他马上摇头,“想活下去又不是错。”
我没说话。
他看着我,用研究者的表情,“但这确是我想研究你的真实原因,所谓‘父母家庭与人格养成’不过是幌子,我真正感兴趣的是机仆对人类的影响上限。”
我突然警惕:“你是说和旨?”
“是。”他点头,语气渐趋兴奋,“就算为了它,你也得答应我。”
“不然?”
“不然?对人类造成安全威胁的机仆一定会被销毁,何况还是二手货。”
他悠悠道,挑明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