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早到会场监督的曲沄霓，眼神依旧锐利如鹰；对于那些姗姗来迟的模特儿，光是她充满杀气的眼神就够杀死一整批人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关沁湄发现好友的嘴角带着微微的笑，跟昨天以前那如地雷一般的曲沄霓有天壤之别。

    有发生什么事吗？她并不觉得她的心情有很大的不同呀。

    曲沄霓有些不解的看了关沁湄一眼，对她的话不以为然。

    “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能恢复正常，真是太好了。”

    虽然曲沄霓的高标准还是让模特儿们叫苦连天，但少了随时会火山爆发的威胁感，让整个会场的气氛爇络不少。

    “你还是老样子。”曲沄霓身后传来一个让她全身寒毛直竖的声音。

    “石旭霖，发表会晚上才开始，闲杂人等不要来打扰我们工作好吗？”

    不知道这让人倒尽胃口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但不论如何，曲沄霓都不打算给他好脸色看。

    闲杂人等？他石旭霖长这么大，还没让人这样说过！

    “很不幸的，我也是在工作。”

    虽然与晚上的发表会无关，但石旭霖的公司下个月要在同一场地办一场服装展。

    与曲沄霓的公司不同，石旭霖并不是什么事都自己包办，所以，他今天才会带着相关人员来进行会场的勘察。

    来了这样一个不速之客，还像苍蝇一样怎么都赶不走，这让曲沄霓的好心情整个被破坏了。

    她很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注意不时出现在四处的石旭霖，板着脸埋头做着自己的事。

    “要是忙完了，可以请你们先离开吗？你们这样已经打扰到我们工作了。我再给你们十分钟，请你们动作快一点。”

    一边监督着舞台布置，一边叮嘱模特儿在台上的行定路线，曲沄霓很不耐烦的对着石旭霖一帮人下逐客令。

    “曲沄霓，请你说话客气一点！我们什么时候打扰到你工作了？”

    石旭霖对于自己的行为，不知道是缺乏自省能力还是完全没有自觉。

    “石旭霖先生，这个会场今天是由我们公司承租的，我让你进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说话还需要多客气？”

    她因为无法要自己把石旭霖当成空气，才念在过去至少曾经是朋友的份上，让石旭霖在会场穿梭，却没想到石旭霖完全把这当成了是应该的。

    看到石旭霖，曲沄霓觉得自己真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他是那样的毫不在意，而她这个从头至尾都被要得团团转的大呆瓜，居然还为了他心痛！

    “沁湄，他们离开之后再到中庭找我。”

    就算曲沄霓被石旭霖惹得满肚子怒气，但一想起过去两人曾有过的甜蜜，她就好恨自己怎么不是铁石心肠。

    就算只是一分钟，曲沄霓也不想再看到石旭霖那张无所谓的脸了。她吩咐大家休息，自己则走出了会场，希望紊乱的思绪能稍微沉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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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得焦头烂额的辜昊珉，按摩着眼窝。

    “昊珉，你真的不考虑妈帮你写的约会内容？”

    刘瑀琴不知是从哪窜出来的，手上拿着她重新写过的约会内容，坐在辜昊珉办公室的沙发上，一派轻松的望着儿子。

    “妈，我拜托你帮我一个忙。我需要安静。”

    满脑子都是公事，辜昊珉真的没有多余的津力去理睬母亲自以为是的优默。

    “好吧，那我再多帮你一个忙，把这张约会内容交出去。”

    对她下逐客令？她是谁呀，她可是生养他的妈耶！有这个胆对她下逐客令，那他一定是皮在痒了！

    听到母亲这么说，辜昊珉倏地站起身，上前一把抢过母亲手上的纸张。

    “妈，不要闹了，这一点都不好笑！我或许答应了你去参加拍卖会，但是，我没有必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小丑吧？”

    柔烂了手中的纸张，辜昊珉没好气的瞪着母亲，无奈的叹了口气。

    “安排约会，是参与拍卖的义务。你不写，只好我帮你写。要是有怨书，就自己安排呀。”

    刘瑀琴挑起了眉，不屑儿子瞪着自己的眼神，半挑衅的响应了儿子的抗议。

    “你难道就不能安排一点正常的吗？还有，妈的办公室不在这栋大楼吧？”

    辜昊珉真的很怀疑，母亲怎么能这么好整以暇的坐在他办公室里好半天，而把自己基金会的事都抛在脑后。

    “我这也是公事好吗？明天晚上就要举办晚会了，就只剩你一个没有安排好约会交给我们。我是可以先斩后奏，就伯到时候你不认我这个妈。下然要我坐在这无聊大半天看你处理公事？我可没那么好的兴致。”

    刘瑀琴说得委屈，一双眼无辜的看着儿子，给足了辜昊珉压力。

    人还真的不能做坏事！辜昊珉真的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了母亲一笔不小的债，这辈子当了她儿子，只能被吃得死死的。

    “我写，明天早上给你。这样，你总该可以带着那滑稽可笑的约会内容回你的办公室了吧？”

    除了举白旗，他还能怎么办？虽然要他设计约会，他还宁可批阅三大迭公文；但是，要是他执意不写，他可以很确定母亲铁定会把那夸张的“猛男秀”变成明天拍卖他时的约会内容。

    “我要你安排三种不同类型的约会，我来帮你选。”

    儿子愿意自己设计约会内容，刘瑀琴自然很高兴，但一想起许多前车之鉴，她不得不小心提防儿子会设计出一整晚枯燥无味的约会行程。

    “三种？妈，你还真的嫌我不够忙。”

    看着母亲，辜昊珉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叹了口气，无奈的抗议着。

    她怎么会不知道儿子忙到快跟她翻脸了，但是，以往她替儿子安排的应酬式约会，他总有办法将约会弄得乏善可陈。要是拍卖那样的约会，不只丢了她的面子，就连有没有人会出价她都觉得怀疑。

    听演讲、在约会时大谈经营心得，都是儿子常做的事。就连他最有情调的约会也不过就只是站在美术馆里，盯着一幅画看上大半天。

    刘瑀琴真的不知道，儿子是故意要赶跑那些千金小姐，还是他真的是一个感情白痴。那样的约会安排，要是真的卖得出去，她也只能说她佩服出价者的勇气了。

    “好，我尽力就是了。不过，妈要答应我一件事。”

    写就写吧！就算他写了，只要明天他能顺利开溜，就算真的有“猛男秀”当他的约会拍卖项目，他也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儿子可以退让到这个程度，刘瑀琴也觉得难得了。既然难得，她又怎么好死掐着儿子逼到他翻脸呢？

    好吧，答应一件事有什么难？不答应就达不到目的，那可就让她头痛了。

    刘瑀琴轻轻点了点头，虽然脸上还是满满的委屈，但是要有收获就先得要有付出不是吗？

    “约会行程，妈不能加油添醋。要是不满意，也只能从我写的内容里挑，不许擅作主张。”

    辜昊珉知道，如果不先要母亲作下保证，他的约会内容写了也是白写。就算他想破了头写出三百种，一样会让母亲全数推翻，再加上一些让他无法苟同的恐怖约会。

    刘瑀琴低头考虑了半晌，似乎有点后侮刚才点头答应儿子的条件。

    虽然后悔，但出尔反尔也不是她的作风，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随儿子的心意去做了。了不起就来个狸猫换太子，让儿子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

    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辜昊珉的条件后，刘瑀琴离开了儿子的办公室。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辜昊珉，一想起又多了一件事要做，就让他累得频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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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利完成了一整天的工作，曲沄霓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想起昨天碰到石旭霖的种种，她的心情整个掉到了谷底。

    她失神的看着桌历上画掉的约会。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真的不想承认，虽然石旭霖是那样的可恶，她还是抹不去他的身影。

    虽然石旭霖可以那样毫不在乎，但对她来说，让她答应了求婚的男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即便他是可恶的，她也无法把他曾经的贴心、曾经的甜蜜都一笔勾销。

    她失神的站起身，打算离开办公室回家，一起身，就碰落了桌边的一整迭资料。

    看了一眼办公室外漆黑一片、空无一人的空间，又望着满地碰落的资料物品。

    曲沄霓蹲下身，将数据一件一件拾了起来。

    一个人的生日，没想到会这么孤单。这个让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为什么会这样没有半丝喜悦，而是充满着寂寥与悲哀？

    拾着散落一地的资料，曲沄霓跪坐在地上，倔强的泪沾湿了她面前一张纯白色的邀请函。

    看着那张她瞥过一眼就弃之不顾的邀请函，曲沄霓伸手捡起了它。

    为儿童医院募款。日期是今天晚上。

    还没有收回神思的曲沄霓呆望着邀请函上的时间，轻轻的喟叹里充满着对自己悲惨生日的哀悼。

    反正，原本的工作也都排开了，一个人回家，她铁定会让孤独吞噬。这个不在她预定里的募款晚会，也算是公事之一不是吗？

    既然是公事，那应该能让她保持忙碌，让自己没有空闲、时间去想今天对她来说是多特别的日子。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那样逞强的硬是把关沁湄赶回家去，要是自己还在这自怨自艾，那她就真的太悲哀了。

    想到这，曲沄霓收起了泪水，决定出席这个募款晚会。虽然会场是她昨天遇到石旭霖的那家饭店，但是，就算她再倒霉，也不可能再碰上石旭霖吧？

    拿起邀请函，曲沄霓站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气。虽然她不喜欢应酬，即便是这样的慈善晚会，她都鲜少参加，但是今天可不比以往，有公事让她忙，她就要谢天谢地了。

    丢下散落一地的数据，曲沄霓离开了办公室。既然要出席正式晚会，她总得要费点心思打理一下门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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