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处在极度亢奋情绪中的胥维平,对骤变的情况一时反应迟钝,搞不清楚状况。
回眸直视他的,是一双冷漠中除了恨意和毫不隐藏的嫌恶之外,没有其它感情的眼睛,艳光四射的朱唇,吐露的是拒人于千山之外的淡漠。“到此为止,你休想再越雷池一步,你最好搞清楚,我和你结婚只是?了风谷和唐邦的和谐关系着想,以及我妹妹的安全和幸福;所以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一向最讨厌你这种用情不专的花花公子,你明白没?
好了,我累了,想休息,有话明天再谈!”
连珠炮似的放话完毕,朱海薇便像一阵轻风隐入女主人房,正要关上门,受到当头棒喝的胥维平,像魑魅魍魉似的紧跟进门才用力关上门,把庞大的身躯压在门板上。
朱海薇没想到他会不识相的跟进来,惊悸的怒喝:“你想干什?马上给我滚出去!”
她不爱我!?而且已经不记得我了!?不记得那段四年前的一夜情!?
也难怪,除了他这个无可救葯的傻子,会那么珍惜那一段露水姻缘之外,还有谁会把一场游戏一场梦,当成毕生难忘的爱情小心收藏!?
或者,是他看错了?不!不会的!那一夜,就在四年前那一夜,他早已将她的形影深深的刻印在心坎间,烙下永难磨灭的记忆,即使地老天荒’烂海枯,他也不会认错的。
眼前这个艳若桃李的冷艳女子,绝对是他思惹情牵的阿尔缇米丝没错!
朱海薇的冷漠无情,像一把锋利雪亮的武士刀,狠狠的刺入他的心口,将他的心砍成两半,血流成河,无限创痛,万般感慨。
“你看到我的脸不会想到什?吗?”胥维平不肯轻易死心的做最后的吃。
朱海薇以极?刺耳的声音嘲弄道:“恶心该死的负心汉吗?”
“海薇…我是…”他冲动失控的扑向她。
“别碰我!否则我就死给你看!”她像在逃避什?毒蛇猛兽一样,以瞬息千里之势,退到书案前,眼明手快的拿起案缘的拆信刀,威胁感十足的将刀刃搁在自己肤白似雪的粉颈上,大有宁愿玉碎、不?瓦全的殉教者味道。
“海薇…”胥维平见状,又惊又气,更有泛滥成灾的痛心。
她就这么讨厌我!?这么不屑和我在一起!?连一根头发也不肯让我碰触!?
在心痛欲裂的同时,一股深沉的恨意同时仿如渴骥奔泉的自心底窜升。
“你到底想怎样?”坚石难摧的自尊心和难以轻言割舍的深刻爱意,让他竭力振作,就算要心碎痛哭,也要在弄清真相之后。
朱海薇深凝着他,心中万千感慨,四年前那一夜的浓情爱意,彷佛刚发生的事,霍然抢攻她的心湖,激起裂岸的惊涛,却令她的心更加冰冷坚定。
她移开凝睇他更?迷人的俊?的视线,看向遥远的前方,不这样做的话,她实在没有勇气说出这一番话来…“我已经有一个爱逾生命的男人了!”
什!为她在说什!?胥维平只觉得霎时间,天地骤变、日月星辰全在他的眼前坠落,世界变得黑暗一片,害他看不清任何东西,所有的大脑功能全都严重毁坏,无法运作。
唯一没有损毁的是他的听力,竟自作主张的欢迎鱼贯而入的该死讯息…“我早已心有所属,他是我心中最初且唯一的恋人,虽然我们因故被迫分离,无法终生相守,但我早已下定决心,今生今世都只爱他一人,我要为他守贞,除了他,我的希尔威,绝不让任何男人碰触我的心和我的人。所以我希望我们只是挂名夫妻,当然,在公开场合,我会顾全大局,表现出和你十分恩爱的样子;但是私底下,我希望我们各自?政。我很明理,只要你别当着我的面拈花惹草,我不会碍着你去和你那一大票情人大谈男欢女爱,你大可放心。这样的交易我想是很公平的!”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她早已心有所属,想?那个该死的什?希尔威守贞!?呵…好痴情哪!就像他对她一样的痴情!
可悲可叹的是,她钟情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他见都没见过的男人!
可恶!他怎么可以用比四年前更令她芳心荡漾无边魅力牵引着她的痴心,害她无法自制的爱他更深、更难自拔。
不能再这样放任自己痴傻的心,否则最后伤痕累累的依然只有她。
然而,胥维平一个慑人心魂的俊笑,瞬间乐费吹灰之力的把她方下定的决心,吹得烟消云散,任由自己的心,再一次陷落在他的魅力之中。
所以朱海薇告诉自己,这是在“演戏”,只要在?目睽睽之下,她就可以放任自己的真心,尽情的爱他,而不会令他起疑。
谁知世上的程咬金都是以一卡车、一卡车?计数单位来数的,人家小俩口才“演”了几分钟郎有情妹有意的“戏”,唐邦那几个大头就争先恐后的蜂拥而至,打着道喜祝贺的冠冕话,堂而皇之的打断人家小俩口的“亲密幸福”戏,像大气层一样,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
胥维平敢纺,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的殷切希望神话中那个“蛇女”真的存在,好把这些碍眼坏事的电灯泡全给变成石头,少来破坏他得之不易的短暂幸福
这个时候,如果他那个最佳损友诸葛介豪在场就好了,只要诸葛介豪在场,至少可以帮他挡掉一些顾人怨又不识趣的闲
杂人等。
说起诸葛介豪,胥维平便一肚子火,这个该死的浑小子究竟躲到哪里去了,从昨晚开始,他就没见着他的鬼影子了…更令他气结的是,在他分神的须臾间,朱海薇已经不知被哪一团大气层给卷走,消失在他的“臂力范围”内了。
懊死…!胥维平气得想杀人,却又无可奈何。?翠屋里的宴会已喧腾了老半天,诸葛介豪这个迟到大王才姗姗来迟,安步当车的在百花争奇斗艳的庭园里闲晃,一点也没有急着进入会场的?象。
晃着晃着,茂密的树丛隔开的另一侧步道,送过来两个陌生女子的激动对话,吸引了诸葛介豪的注意力,他当下驻足窃听…“月眉,月眉,你别拉我,好痛啊!你怎么会来?海茵怎么了”我不是要你留在台北照顾她吗?你怎么会跑到香港来找我?”
朱海薇急急的对拉住她的手的柳月眉频频发出一连串的问句。
“海茵人很好,胥维人正和她在一起,而且我也加派人手保护她了,不会有事的。”柳月眉简短急促的回答,听得出她语句间盛满怒气。
“那…”妹妹至上的朱海薇闻言才放下心中大石。
“这是怎么回事!?”柳月眉忍无可忍,失去平时的冷静自制,怒火中烧的发出低吼。“你不是来唐邦作客,准备拒绝婚事,顺便利用作客期间,深入调查海茵和胥维人遭受攻击是不是唐邦所?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昨天早上才来到翠屋,怎么会昨晚和那个该死的男人结婚?难道你被他伤得还不够深?”
柳月眉痛心疾首的责难。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局面,她说什?也不会让朱海薇一个人单独前来。都怪她不好!吧嘛答应海薇的请求,留在台北照顾海茵,约定一个星期后,等海茵病情较稳定,再前来香港和她会合。
她干嘛答应啊?柳月眉既自责又懊悔。
朱海薇被柳月眉连珠炮似的一连串逼问,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无力招架的道:“对不起…月眉…是我不好…全是我不争气…”
一见着朱海薇无助的示弱,柳月眉再有多少怒气也烧不起来了。她习惯性的将朱海薇搂进自己的怀中,温柔的呵护。
“不…是我不好,我不该吼你,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快告诉我,昨天究竟发生什?事,才会让你改变既定的心意,和那个负心汉闪电结婚?你说了,我才能想办法解决啊!”
在劝说之间,柳月眉已经恢复了平常的冷静与温柔。
朱海薇对柳月眉的深厚情谊十分感激,重新振作的娓娓道出昨天发生的种种,柳月眉发挥善于倾听的特长,静静的聆听朱海薇的细诉。
当故事说完,朱海薇的眼睛已红得兔子一样,声音是像罹患严重感冒般的喑哑。“你笑我傻、骂我无用,我也认了…我明明知道他根本不记得四年前的那一夜,明明知道他根本无心娶我,只是打算逼我主动解除婚约的…但是,我…我就是无法忘情于他…他是我这四年来小心珍藏的初恋情人希尔威呀,我…”
“等一下,有件事很奇怪!”柳月眉一面安抚她,一面以清晰的思路,咀嚼着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胥维平本来是打算解除婚约的,不应该在被你的气话一吓之后,就改变立场,欣然的接受这个婚姻才是。”
“他不是欣然接受,而是和我一样被唐邦的那些当家搞得骑虎难下,所以我们一回房独处,他就表明态度,说他也是?了风谷和唐邦的友好关系,才不得不接受这门亲事;因此我们才会约法三章,只在别人面前才演出恩爱夫妻的戏码的,私底下,他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朱海薇心酸的诉说。
柳月眉若有所思的想着自己的心事,但另一方面亦没忘记接下去的问句,“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和他耗一辈子?”
她不相信聪明冷傲的朱海薇会做这等傻事,但面对初恋,朱海薇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所以,她也不敢妄言有十足把握。
朱海薇敛起脆弱的感情,坚强笃定的说出自己的决定,“不!我还是打算等到查明海茵和胥维人被攻击的真相后,就准备离开这里,和他开诚布公的谈妥离婚,然后回风比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是会趁这次作客期间,和那个男人做个彻底的了断,今后不再想他、也不再为他失魂落魄的哭泣?”这个答案若能顺利执行,柳月眉倒是很乐见其成。
“对!”朱海薇以骇人的气势颔首。
每每看见朱海薇这样的表情,柳月眉就知道她已下定了枪炮难摧的决心,任谁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所以接下来,柳月眉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相信朱海薇这次也能和往常一样,实现承诺,并全力支持她。“那你接下来希望我怎么做?”
“和之前约定的一样,你先赶回台北去照顾海茵…”
“然后呢?”多年的默契和了解,让柳月眉想都不必想就知道事情绝不会完全和原先计划一样。
朱海薇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才往下说:“然后你就回风谷去,暂代我的职务,处理好风谷的事,并和我保持连系,随时提供我最新的情报。还有,也要记得随时和上官展云保持密切连系!”上官展云是“红门”现任的“青龙堂”堂主,也是和朱海薇最有交情的红门中人。
“你是要我留下你一个人回风谷去?”她就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所以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就是这样没错!”朱海薇气势磅?的予以肯定。“月眉…”
“好了!什?都别再说了,你的个性我还会不了解吗?你一旦决定的事,我反对会有效吗?”柳月眉了解的吁叹一声,包容之情溢于言表。
“月眉…”朱海薇很是感激,轻靠在柳月眉的肩上。
“谢谢你…”
柳月眉像个大姐姐一样,呵宠着她:“如果你真要谢我,就切记上一次在巴黎『一夜定情』那间PUB所受到的伤害,以及昨天的创痛,坚持到底的和那个负心男人做个彻底的了断,别再?那种不值得爱的男人伤心落泪;然后,在回风谷时,给我一个崭新自信的笑容,如何?”
“嗯!”朱海薇打从心坎里感谢上苍赐给她一个如此知心的好友。
“加油!你是永远不败的风谷唯一女代理人朱海薇,没有什?事可以难倒你的,无论发生什?事,你都一定可以冲破难关,贯彻你的决心的,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这样,所以我相信,这一回,你一样会成功,相信我!”
“谢谢你,月眉!”?胥维平好不容易摆脱帮里那些烦人的闲杂人等,便开始四处搜寻朱海薇的倩影。
没花多少时间,他便在一团人潮的中央寻获佳人芳踪,她似乎正在和一名陌生男子交谈,而且相谈甚欢的样子。
朱海薇的笑?愈是灿然,胥维平就愈觉得她身旁那个气宇轩昂的陌生男人碍眼,而且,那个陌生男人似乎给他一种眼熟的感觉。
在朱海薇再展笑?时,胥维平终地按捺不住走了过去。胥维平一逼近,那陌生男子身后便天外飞来一笔的冒出另外两名神情戒备冷峻的陌生男子,巧妙的护住和朱海薇交谈的出色男人,从那对护主心切又默契十足的男子举动,胥维平马上断言他们应是保镖的之类的身份,所以他的主要目标还是锁在朱海薇身旁那超凡拔俗的男子身上。
“维平,你来得正好,我帮你们介绍,这位是『红门』的现任『青龙堂』堂主上官展云,展云身旁那两位是…”
“青龙堂主有名的世袭贴身侍卫『黑白罗?』。”不等朱海薇说完,胥维平便笑容可掬的接续道。原来是“红门”的青龙堂堂主上官展云,难怪他会觉得眼熟。莫非这个男人就是海薇口中那个无缘结合的初恋情人“希尔威”!?
对!很有可能!据他所知,上官展云已经结婚了,因?新娘不是海薇,所以海薇才会说无缘!”
愈想胥维平就愈觉得这个推论是百份之百正确的,顿时间,醋海翻腾,心里激起狂涛巨浪。
“幸会,我是唐邦巴黎分舵舵主胥维平。”他敌对意识节
节高升,贯穿全身。不过他掩饰得很巧妙,从那张谈笑风生的潇洒面庞几乎感受不到他燎原的怒火。
但是被他使劲握住手的上官展云可就完完全全的明白他的不友善了。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胥先生!”上官展云也不动声色的使劲回敬他。对于红门和唐邦的人一碰面,就像两条斗鱼一样,动不动就想明外暗斗的心态,上官展云已经见怪不怪,所以面对胥维平莫名其妙的不友善,并没有多想什?,只当做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胥维平心理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你当然高兴,不但家中有个娇妻相伴,还有个艳冠群芳,又痴情?你守贞的海薇当红粉知己,左右逢源,你当然得意。
不过,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海薇是我的,你休想染指她!
“上官先生,我和内人有事,失陪一下。”胥维平冷不防地抓起朱海薇的手,把上辟展云丢在一边溜掉。
“你干什?,放手啦!”一被拉到四周无人的厅外露台,朱海薇便恶声恶气的开炮。
胥维平更加气馁。你就只有在人前才会对我摆笑脸!
“叫你放手,听到没?现在没人,不必演戏了!”见他无动于衷,朱海薇又森冷的发飙。
胥维平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细嫩的柔荑。“别那么大声!虽然这露台现在并没有其它人,但谁也不敢保证不会有人突然走出来,除非你想在新婚第二天就被?人知道我们实际的情况。”
他有把握这招对自尊心强,又属爱面族的她,一定收效。
朱海薇果然把音量压低许多。“到底有什?事?”不过态度依然是不变的极端不友善。
你就这么急巴巴的想回去和那个上官展云重温旧情?胥维平心痛难耐,却又碍于自尊,不好发作。
“那个上官展云就是你口中的希尔威吗?”天知道他有多憎恨这个名字。
朱海薇怪笑数声,才冷言冷语的表示:“他是不是希尔威干你何事?”
胥维平强装不在意,高高在上的回道:“是不干我的事,但是,如果因此而传出你傍我戴绿帽的流言,可就和我有切身的关系了,你说是不是?”
他并不想说这样刻薄的话,偏除此之外,他就是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来探问她和上官展云的关系。
“下流!”朱海薇含恨带怨的瞪住他不动。“你以?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以当种马到处播种?傲吗?”
他居然把她看成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娼妇!朱海薇紧握的粉拳,从掌心凉到指尖,一种彻骨的阴寒。
“我只是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这有什?错?”胥维平倔强的表现出满不在乎的神情,一颗倍受折磨的心却血流不止。
你就这么在乎那个臭男人?你的心连一个小空间也不肯留给我?
朱海薇告诉自己必须即刻逃开这个男人,否则下一秒钟,她的眼泪就会不争气的掉落。那可不行,她才不要在他面前示弱。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咽下满腹的心酸,傲慢至极的翘高下巴道:“关于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做出有损风谷和唐邦的和谐友好的事,不过不是?了你!”语毕,她便如脱兔般飞也似的逃离令她心跳加速又伤心受创的男人,重回到人声鼎沸的人海中;周遭热情友善的祝贺人群,正是一颗心摇摇欲坠的她不可或缺的保护色。
胥维平本来想拦下她,却又怕也那杀伤力超强的寒冰射线。
他怕她对他的无情和冷酷,他承受不住。因?爱她,他变得胆小而怕受伤害,所以只能呆愣愣的杵在原地,眼睁睁的看她翩然远去,重回上官展云的怀抱,朝上官展云绽放他梦寐以求、却盼不到的绝美笑靥。
每见她对上官展云娇笑一次,他的心就狠狠的抽痛一遍,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莫非袭击维人和朱海茵的主谋就是上官展云?了破坏他和海薇的婚约,所以不择手段的想要让风谷和唐邦关系恶化?
对!有可能,一定是上官展云搞的鬼!经过自以?是的荒谬推论后,他心中的“可能”已经转变成“一定”了。
“该死…!卑鄙下流的人渣,我绝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的!”他忿忿的低咒。
“怎么啦?咱们的大情圣,才一天没见,你的表情怎么就变得像个生吃人肉的杀人表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诸葛介豪,像只七月半的烤鸭一样张着不知死活的大嘴戏谑道。
“你这个混帐到底死哪里去了?从昨天就看不到人…”活该!谁教你来得不是时候,正好当我的出气包。
诸葛介豪可聪明了,才不会呆呆的当个认命的炮灰,马上就反攻,“此话差矣!我昨天从朱大小姐到访以来,便发挥『士?知己者死』的大无畏精神,替你挨那些个大头的白眼,小心翼翼的接待冷若冰霜的朱大美人;好不容易从上午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继续熬到黄昏,终于把你给盼到。哪知你这位大情圣在凡?癫,打进门见着朱冰山以后,就像几百年没见着女人似的,死盯着那座冰山不放,还跌破我几百副眼镜的决定和那座冰山结婚;吓掉我半条命的是,你当真就速战速决的和那座冰山送做堆,进洞房去了,害咱们邦里那些大头们,乐得嘴都不歪一边外加抽筋了。最可怜的还是嗡帳─”
说到这儿,诸葛介豪顺手把手听鸡尾酒喝个精光,补充补充口中流失的水分,才又继续唱作俱佳的呼天抢地:“替你做了一天的劳心又劳力的苦差事,结果换来的竟是,人家连抽个空看我一眼都不屑,害得被突发状况吓一大跳的我,怎么也无法和你胥大少取得连系。一个人从昨天急到今天,现在好不容易才见着胥大人,哪知一见面就给你扣上一大顶帽子,真是世态炎谅,好人难?哪!反正我就是歹命,活该受委屈…”
“够啦!别闹了,是我错行不行!我现在都快烦死了,没那个心情和你瞎闹,所以你最好马上停止装疯卖傻,否则休怪我拳头无情。”胥维平粗声吼嚷时,一双瞪得眼珠子快掉下来的怒眼,可是连一秒钟也没离开过朱海薇和上官展云。“可恶,又对那个寡廉鲜耻的人渣笑了!”
胥维平咬牙切齿的猛擂石栏出气。
诸葛介豪打趣的吹了一声口哨,“敢情咱们的花少维平这回大动凡心,找到命中注定的情人啦!或者咱们这位朱大冰山,很不巧的就是你四年来念念不忘的阿尔缇米丝?不会这么巧吧?”
他根本是明知故闹。
“你少□嗦,海薇就是我的阿尔缇米丝没错,你满意了吧!
所以从这一秒钟起,最好给我闭上你的大嘴,少来烦我!”胥维平活像吃了十吨火葯似的,烟硝味浓郁至极。“天杀的,那个死男人竟敢玷污我的女人!”胥维平又是一阵气血沸腾、呲牙咧嘴的咆哮。
在诸葛介豪的眼里看来,人家上官展云只不过是向侍者要了一杯“雪白佳人”给朱海薇罢了,而且举止绝对合乎标准交礼节,完全没有什?不当或戏谑的情事。怎么看进这小子眼里,就变成“玷污”啦?
呵!好玩!看来这小子当真爱得发狂了。
好吧!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他就帮这小子一把□!
诸葛介豪才要日行一善的开口传授锦囊妙计,胥维平那野兽派的吼声便又抢先一拍地扬起,“老天?什?对我这么苛?什?
让海薇那么排斥我、讨厌我为她可以对任何人好,对任何人笑,对任何人温柔,就是独独不肯给我好脸色看,不肯对我笑,对我好?什!?”胥维平已掉入哭都哭不出来的无底深渊。
“不会吧!我刚刚进来时,看她和你好恩爱的。”虽说老友已够凄惨,但不欺负他一下就帮他的话,就太不合他诸葛介豪?
人处事的原则了嘛!
“那是在别人面前…”胥维平痛苦不堪的把昨夜和朱海薇之间的“约定”,一五一十的吐给老友听。
原来是这样!听完胥维平的诉说,再把之前于庭园偷听到的宝贵情报连成一串,诸梆介豪已经大抵掌控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让他巧扮月老的兴致更加浓厚。
“都是我自己不好,昨天见面时,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大演喷火的镜头,难怪海薇会讨厌我、嫌弃我…可是那是因?我不知道会有那么巧的事,结婚对像就是她啊…懊死…该死…”胥维平愈说愈悔恨自己昨天的蠢行。
“要不要我传授你一招绝妙好计?”诸葛介豪故弄玄虚的吊他胃口。
可惜胥维平没那份好兴致与君同乐,没好气的嚷嚷:“要说就说,别卖关子,我说饼我没心情陪你瞎耗。”耳朵倒是竖得老直。
诸葛介豪挺合作的,“根据我最新得到的情报显示,朱大冰山念念不忘的希尔威和你有几分神似哦!不同的是,那家伙拥有一头银色长发,而且很专情,又深爱着咱们朱大冰山;遗憾的是,因?某种私人因素,害他们两人无缘结合,而且希尔威近年来一直下落不明,已经好几年没和朱大冰山见面联系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那个希尔威不是上官展云吗?”胥维平半信半疑的追问。
“你忘了我可是咱们唐邦数一数二的『情报通』哪!这一点小事岂难得倒我,还是你对我的情报没信心?”诸葛介豪确实是“唐邦”榜上有名的情报专家,也是唐邦“五星级”的世家中,堪称智囊团之首的“诸葛世家”中的一份子,其情报自然不可等闲视之。
所以,胥维平是不会怀疑他的情报的可靠性,只是很意外罢了。“没那回事,你说希尔威不是上官展云,而一个和我面貌神似的银发男人?”
“没错,不但面貌像,而且连身高、身材和声音都很像。”诸葛介豪秘密兮兮的笑言。
“居然会有这种事…那…”那个上官展云又是怎么一回事?胥维平的脑袋中打了好几个结。
诸葛介豪客观的分析道:“上官展云是现任的红门『青龙堂』堂主,在红门的体系中,主要是负责对外关系的;而朱大冰山则是风谷唯一的女代理人,所以他们两个熟识也是稀松平常的事。再说,那个上官展云已是名草有主,据我所知,朱大冰山是个自尊心极强,又高傲死要面子的女强人,依她的个性,是不可能和一个有妇之夫搞什?暖昧必系的。”他的说法合情合理。
胥维平对他这番话倒是很爱听,“照你的说法,那么袭击维人和朱海茵的主谋也不是上官展云了?”
“这是两码子事,不能混?一谈。”关于这点,诸葛介豪也同样不排除“红门”主谋的可能性。“不过…”
他语透玄机的瞧了胥维平一眼。
“不过什!?”胥维平被他挑得心头大乱。
“我并不排除上官展云单方面对朱大冰山有意思!”诸葛介豪故意这么说。
“那只不要脸的癞蛤蟆也敢妄想吃天鹅肉?”胥维平恨恨的哼笑。
“所以说□!你就该听本大山人的锦囊妙计了!”抱歉啦,上官兄,虽然咱们素无冤仇,但?了钓这个浑小子上勾,只有得罪啦!
“快说!”
诸葛介豪相当满意的附在他耳边秘授机宜,“就是…”
听完最佳损友的作战计划,胥维平显得十分踌躇的蹙眉。
“这样不太妥当吧!”
“随便你□!不过,如果朱大冰山被那位上官兄追走了,你可别哭啊!”把上官展云拖下水的妙用就在这儿□!
“他是什?东西!”一提起到现在还死皮赖脸、像只癞蛤蟆一样赖在朱海薇身边的上官展云,胥维平就气得七窍生烟。
“他不是什?东西,而是个出类拔萃、和你一样倍受女人青睐的俊帅男人!”诸葛介豪刻意提醒他。
“他也配?”话虽如此,但胥维平心中也不得不承认上官展云确实是个条件极?出?的男人;所以尽避上官展云已经结婚,倒追他的女人还是多如过江之鲫,从未曾稍减。这大概和红门主要的四大世族,那可以三妻四妾的特有婚姻制度有某种程度的关系吧!不过,那是他家的事,与他胥维平无关,他唯一关心的只有赢回佳人芳心这件大事。
“好,就照你的计划进行!”胥维平下定决心。
“聪明!”诸葛介豪满意的一个清脆响亮的弹指。?一连三天的盛大婚宴,终于在皆大欢快下完美落幕。
胥维平和朱海薇以婚宴主角?名,天衣无缝的巧扮恩爱夫妻,一一欢送嘉宾离去,完成新婚佳偶的第一件重责大任。
送走最后一位嘉宾,朱海薇才趁着空间,溜到偏厅去喝杯冻饮,喘口气。
晶莹剔透的“翡翠蜜汁”入喉,冲淡了些许的疲累,使她布满倦色的曼颊重新染上一抹光彩,又变得光润许多。
一闲下来,朱海薇使想起这三天和上官展云讨论的结果。
谤据风谷和红门的综合情报研判,她和上官展云一致认?袭击胥维人和朱海茵的主谋,就是唐邦中人,不是和唐邦结过梁子的仇家。
无论是哪一样,她都会把握在翠屋的期间,查个水落石出。上官展云离开前也保证饼,会暗中支持她,并和先回风谷的柳月眉密切联系,所以她有信心能顺利进行。
不经意的,朱海薇想起这三天来,胥维平对上官展云的态度,似乎充满了排斥和敌对的味道。虽说红门和唐邦素来就明争暗斗,互别苗头的火葯味长年弥漫;但是胥维平对上官展云的敌视情况好象不仅于此,似乎还另有隐情。
莫非他们以前曾有过私人过节?
朱海薇百思莫解,完全抓不到重点,回神过来,不禁又自责一番。真是的,她这是在干什?,人家根本不把她当成一回事,她?何?了一点和那男人有关的小事,就像个紧张大师似的,如此在乎得紧。太没有尊严了吧!
偏偏她的心就是不听使唤的在乎和那男人有关的所有讯息,就连小如芝麻绿豆的小事,她都无法不在意。
“你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到偏厅来做什?”
胥维平的声音穿过典雅屏风的阻隔,飞入朱海薇的思维领域。
“你还说呢!”原来拉他的人是诸葛介豪。“你知道吗?你最近都没到『秘密花园』去露脸,害秘密花园那些美人们都大发娇嗔的跟我要人,说咱们的『花少维平』怎么好一阵子都不见人影了,你怎么说?”
胥维平不屑的回道:“『秘密花园』那些女人我已经腻了,不想再去了,你就告诉她们,我最近很忙没空去不就成了。”
“你不怕那些女人转移目标?”
“难不成最近有什?超级好男人进出『秘密花园』?”胥维平打趣的问。
“宾果!是有一个银发的男人叫艾迪,最鲜的是,那个叫艾迪的男子和你十分神似,连身材和声音都很酷似呢!那些女人都管他『银色艾迪』。”
“是吗?那我倒要找个时间去会那个和我神似的『银色艾迪』,看看他和我究竟有多像!”
“顺便宠宠你那些『旧爱』是吗?”诸葛介豪揶揄道。
胥维平理直气壮的加以肯定:“就算已经不再对我有吸引力的花儿们,好歹也曾经我?散发过迷人的花香;所以,我怎么可以那么无情的一去不复返,偶尔也该回去浇浇花,你说是不是?”
“真不狼奉行博爱主义的花少维平哪!佩服佩服!”
两个臭气相投的大男人,谈完“私房话”后便笑容可掬的双双离去。
花心!下流!可恶!屏风后的朱海薇气得想杀人泄恨。
他到底要伤她多深才甘心?
傻海薇,人家根本从没把你放进眼里,是你自己执迷不悟的,能怪谁?心中另一个声音清晰讽刺的锥痛朱海薇发酸的心。
是啊!是她自己死心眼、自作多情,又怎能怪别人?朱海薇恶毒的自嘲。
绕过屏风,她偶然的发现脚尖踩到一张金卡。金光闪耀却不落俗套的卡面设计,吸引了朱海薇的视线,俯下身捡拾。
是“秘密花园”的VIP卡?朱海薇颇?诧异。
这金卡怎么会掉在这儿?是维平的,还是诸葛介豪的?
不消片刻,她便在金卡的护套上找到答案…是诸葛介豪掉的。
朱海薇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即物归原主,但在踏出莲步之际,一个另类的念头却强力叩开,霸道的擅闯她的心扉,以邪恶诱人的魅力,蛊惑她改变决定,而她被说服了!
她决定不把金卡还给诸葛介豪,而利用这张金卡闯入“秘密花园”去一探究竟,看看维平那些“旧爱”都是哪里的名花;若运气够好,说不定还可以见着诸葛介豪口中那蚌“银色艾迪”,又可以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秘密花园”究竟是什?“碗糕”,一举三得,值得吃。?“秘密花园”是一个会员制的高级俱乐部,出入的男女老少都是经过“秘密花园”的经营者精挑细选的富绅权贵之流,并不是一般人可以随随便便闯进去的。
传说,“秘密花园”实际上是个“交换夫妻”的“偷情”
的场所。天天都开派对,里面的会员真正的身份都受到严密的保护,且每个会员在派对中都戴着面具,只有在派对中看对眼了,相约到里面的私人房间独处,才会取下彼此的面具。
就因?经营者严格执行会员的筛选,对会员身份的保密功夫一流,加上会员们都恪遵既定的游戏规则。
所以“秘密花园”的会员们,都能很尽情放心的在俱乐部里大玩交换夫妻、性伴侣及偷情的各种?社会规范所发指的“禁忌游戏”,而成了世人梦寐以求的新天堂乐园。
朱海薇仗着冷静沉着的应变能力和诸葛介豪“送”她的VIP卡,顺利的进入秘密花园的派对。
举目触及的绮暗,让朱海薇不禁目瞪口呆。
老天!她以?俱乐部里应该是灯光昏黄、烟雾弥漫的,没想到却是如此的金碧辉煌、气派豪华中见优雅尊贵,气势完全不输法国“波旁王朝”全时期的第一皇宫“枫丹白露”。
在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直以?置身梦中的华丽派对里,有一个散发着万丈光芒的男人,硬是夺去了朱海薇所有的目光。
难道他就是“银色艾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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