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怎么样?”
“所以你就跟她合谋杀害严路生,让孩子自小便失去了父亲?”
“我没有!我劝过她,告诉她只要让那个贱人离开严家就行了。可是那个贱人死活不肯离开严家!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人造成的!都是她……她会遭报应的!”
“毒药是从哪儿搞来的?”
“她是贱人……魔鬼……上帝的雷剑会降下……她会乱箭穿心……贱人……”黄旭娘鼓足全身的力气嘶吼着,干瘪的胸脯像风箱一样一起一伏,混浊的老眼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马兰的家是修文路上众多沿街道两旁肩并着肩、挨着个连成排的两层楼房中的一座,有点像现在的所谓联排式别墅,一面朝向街道,四周围着围墙,两侧的围墙与两边的邻居共用,前边有个小天井。何止是鸡犬声相闻,甚至是打个喷嚏隔壁都能听见。这样的民居,邻里之间关系想要不紧密都不行,当然矛盾也多得跟米一样。
马兰一家的邻里关系一向很好,这主要源于他们的为人。
马兰的父母都是教师,母亲是小学的语文教师,父亲是中学的物理教师。两人都是瘦高个,带着角质眼镜,斯斯文文,与教师的形象十分相称。两人都是循规蹈矩的守法市民,而且极有涵养,从来不会制造矛盾,即使是别人过错在先,他们也是忍让,忍让,再忍让,因此年年被评为五好居民。为了耳根清净,他们一点儿也不想要这个殊荣,但是光荣匾却年年落在了他们家。马兰和她的哥哥就是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的。
上午警方的来访,令马爸爸跟马妈妈感到惶恐不安,尽管夏仲平再三向他们解释,找他们的女儿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他们仍然掩饰不住心中的焦虑。下午民警们再次摁响马家的门铃时,一家人正惴惴不安地恭候他们的到来。
是马兰前来开的门。把民警们迎进屋之后,便忙着给他们沏茶倒水,两位老人则强颜欢笑地坐在那里跟客人搭讪。她落座后,兰家涛语气平和地为双方作了介绍,并说明了来意。
进屋后夏仲平便细细打量着他们要询问的这位年轻女子。
她有一副瘦高的身条,端庄斯文,一张鹅蛋脸上嵌着一对孩子般清澈的大眼睛,鼻梁笔直,嘴大而唇薄,一副很耐看的相貌。是个既柔弱又刚强的女子,夏仲平在心里暗暗评判着,而且善良、忠厚,不会撒谎,要让她开口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不需要什么询问技巧。这让他感到很高兴。
“你下午还要上班吗?”夏仲平拉家常似的开了场,他那友好而又深沉的声音,令马兰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我昨天上夜班,今天轮休,下午都没事……爸,妈,你们去休息吧,没事的。”马兰用故作轻快的语调劝说父母去休息,实际上是希望他们能让她单独跟民警们交谈。即使是关系再亲密的家人,也希望有自己的私密空间,既然事情涉及到严文清,在个私密空间是一定要有的。
在女儿的催促下,马爸爸跟马妈妈迟迟疑疑地站了起来,一步一回头地走上楼去。
马兰冲着民警们羞涩地笑笑,在沙发中端端正正地坐着,象是做好了被询问的准备。
夏仲平友善地笑笑。“我们知道你跟严文清自小一块儿长大,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希望你能够跟我们详细说说他的情况。”
马兰松开橡皮筋,把垂在脑后的马尾巴束成一个髻。“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
“问吧。”夏仲平和颜悦色道,她要问的问题,尽在他的预料之中。
“文清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夏仲平直视着她的眼睛。“他是一个案子的犯罪嫌疑人。”
马兰的眼中立刻溢满了泪水,她不停地眨着眼睛,不让它们滚落腮边。她深深吸了口气,盯着自己紧紧交握的双手。
“我跟文清自小一块儿长大。我俩同岁,我们一起上的幼儿园,一起进了同一所小学,又一起考上了同一所中学。”马兰用她那带着喉音的嗓音娓娓叙述着。
“小时候文清聪明、开朗,兴趣广泛,喜欢画画,也喜欢运动和做航模。他的学习成绩很好,特别是数学,好几次代表学校参加文登市少年数学竞赛,还拿过奖项呢。过去我们总是一块儿上学、一块儿放学,然后一块儿做作业,多数时候是在我们家,有时候在他们家。做完作业他有时做航空模型,有时画画,我总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我比较喜欢文学,喜欢写写诗什么的,写好了就念给他听,让他评判。不过我更喜欢给他画的连环画配上文字,然后装订起来象看小人书一样翻着看。那时我们相约,长大后他当画家我当文学家,他画画,我给他的画配诗、配文字,或者我写小说,他给我的书配插图……”
对美好往事的回忆,令马兰眉目传情,神采奕奕。
“严文清跟父亲的关系如何?”夏仲平问道。
“他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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