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总了各方的意见后,江天智认为,肖永彬确实隐瞒了什么,也许与案情无关,但也许与案情有关,不能掉以轻心。先羁押他四十八小时再说,如果到时候他仍然不说实话,而专案组又没有新的证据的话,再放人也不迟。
第二天晚上八点钟左右,一位年轻女子出现在专案组大本营接待处。
这女子年约二十三、四岁,身着鹅黄色羽绒服配着黑色的咔叽布裤子。虽然相貌谈不上美丽,但皮肤白皙,五官纤细,人长得小巧玲珑,还显得有点娇气,是男人们总愿意伸出援手保护的那类女性。
她向接待民警提出要求见专案组负责人。民警问她有什么事,她坚持只对专案组负责人说,并声称事关重大。
江天智在一间充当接待室的小会议室接待了这名神秘女子。
这名神秘女子名叫韩丹,在一家洗脚店工作,已婚,没有孩子,丈夫是焦化厂某车间副主任。
她显得很紧张,别别扭扭地挨着椅子的边缘坐着,看上去好像随时会从椅子上跌下来,以至于不得不掂着脚尖来保持身体平衡,弄得整个身子抖个不停。
她双眼紧盯着地面,珍珠般洁白的牙齿紧咬着苍白的嘴唇,一方白色的小手绢在手中搓揉得都快成布条了。她的眼神散乱而没有焦点。
“我是专案组负责人江天智。听说你要见我,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么,现在你可以开口对我说了,小韩同志。”
江天智深沉、浑厚的声音把神游太虚的韩丹拉回了现实,令她猛然一惊,圆睁双眼,有点不知所措地望着对方。
江天智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韩丹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你们抓……抓错人了!”说完使劲儿点了点头,象是在给自己打气。
“你所说的这个人,是指肖永彬吗?”
“是的,是的,就是他!他……他不是凶手,你们抓错人了!”她说话不再像原先那么结巴了,但仍然很紧张,一直低头搓揉着手绢。
“那么,就请你把情况向我们专案组详细说明。如果事实证明他是清白的,我们是不会让他蒙受不白之冤的。”江天智说完,面带笑容望着她。
“我不知道要从哪儿说起。”韩丹揉着手绢,可怜巴巴地望着江天智,好像要他给指点迷津。
江天智淡淡一笑。“那么,就从开始的地方说起。怎么样?”
受到鼓励的韩丹紧张地对着江天智猛眨眼睛,接着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猛一点头,带着豁出去的神态,开始述说她的故事。
她说,她知道肖永彬是不会跟专案组说实话的,因为他想保护自己。可他是无辜的,她可以为他作证。
他是个善良的人,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人。他既没有袭击何赛姣,也没有杀害王月华。那两起案件发生的时候,他都跟自己在一起,在她的家里,两次都是十二点二十分左右来的,直到清晨四、五点钟才离开的。
她越说越激动,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个劲儿想把内心的话儿都掏出来,根本不管所说得是否与案情有关,也不在乎那些话将给自己造成何等影响。
她说,她跟肖永彬相识已久。
当年他们都是知青,在同一个地方插队。在农村插队时肖永彬就一直尽自己所能照顾着她,不过那时两人始终维持着一般的朋友、同学关系。后来肖永彬得到了一个招工名额,但他却把指标让给了自己。这事她是后来才知道的,一直觉得亏欠了他。所以每当小区要招工时,她就缠着负责招工的同志帮忙把他招来。
经过了一次次的努力,肖永彬终于被招到了小区,她也卸下了心头的包袱。两人时有来往,关系也一直不错。如果不是有人开了句玩笑,说他俩走在一起,就像电线杆上挂置纸篓,笑话他俩身高悬殊太大,也许她早就嫁给肖永彬了。可是那些玩笑话让她很尴尬,便刻意与他保持了距离。
后来她的丈夫向她求婚,她没有多想就嫁给了他。因为经历了那些动荡不安的岁月之后,她希望能过上安稳平静的生活,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家。
婚后她与肖永彬虽然仍有往来,但起初只是朋友关系。后来她渐渐发现,他总是默默地在一旁注视着自己,只要自己遇到麻烦或困难,他的身影就会出现在自己身旁,自己甚至不需要开口,他就默默地行动起来。这种不带任何条件、无怨无悔的情谊,令她刻骨铭心,这是她的丈夫远远无法相比的。
肖永彬在她心中的份量日益加重,最后两人的关系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每当她丈夫去上大夜班而自己又不当班的时候,他们俩就在她家相会。她确实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但一点也不感到后悔。
她红着脸说道,他们的行为确实有悖伦理,但主要责任在她,她愿意听凭自己丈夫的处置。她请求专案组放了肖永彬,他不该为了保护一个女人的名节而遭遇杀头的命运。
她还说,如果专案组能替她保密固然好,如果不能,她也无所谓。
在叙述的过程中,她始终低着头,揉着手绢,好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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