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与这硕鼠比邻而居竟然不察,真是有愧,还请二位替本王向父皇求情才是呢!”
“我们这就回京复命!”二人互相对个眼神,谁也不再提研究海盐怎么提纯的秘密技术的事儿,能早一刻离开就早一刻,免得仪王待会儿想起什么再变了主意,那就走不了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其实李璲根本没想杀他们,这两个人还是有用的,而诛杀淮南最后一个不老实的官员让太子他们来结尾,比什么都重要,因为这就会令人遗忘前面李璲杀了那么多人的事实,同时,贺兰家彻底覆灭,武惠妃的怒火将指向太子和忠王两拨人,嘿嘿,有难处,咱们兄弟分摊呗……
押运着大批的财宝回到江宁城,李璲一个石头落了地,这么轻易的吓坏两只老狐狸其实有很多侥幸的成分,回想一下皇甫惟明和韦坚分属不同阵营会同行,很明显是李隆基的故意安排,既要搞平衡又都不信任,要不是这种互相牵制的安排,也不会被李璲利用……最终,海盐纯化的技术保住了,比什么都重要。
下了碧玉车,迈进府门的一霎那,李璲又傻了!怎么呢?整个院子都被纸箱堵死了,好久未见的道尊司马承祯一干人,正围着堆满院子的纸箱发疯般狂笑,连李璲进来都没注意到。旁边窜出仅剩的清醒者,正是陪着道门众人来到的李白,也带着激动的语气向李璲行跪拜大礼高声道:“殿下大恩!天下道门鼎盛有望啦!”说着就叩头。
“难道这些箱子里是……”李璲突然想起什么,还没等扶起李白,司马承祯拄着拐棍在李含光的搀扶下快步扑了过来,已经老的皮包骨头的双手似鹰爪般扣在李璲手腕上,浑浊的老泪滚滚而下,颤着声音说:“整整一百万册《道德经》啊,足够各州府县乡、家家户户诵读喽!请殿下受贫道一拜……”说着老道尊就要下跪。
司马承祯是什么人?茅山上清派的掌教、天下道门的领袖!不知道多少道观的观主是他的弟子、不知道多少道观的三清像塑的是他的样貌!要是受他的一跪,李璲真的会折寿的。
当此关键时刻,可不能简简单单伸手一扶、意思一下就完了,李璲仗着自己身体灵活率先单膝跪倒在老道尊跟前,用自己的身体阻碍住司马承祯的下拜路径,这才双臂上扬抗住那具衰老的身躯。李璲大声劝慰道:“道长万万不可折煞晚辈啊,李璲能为道长执弟子礼已经是三生有幸了,何况这经书的刊印是早就承诺过的,拖了这么久实在有愧!”
李含光孔武有力的彪悍身躯已经架在司马承祯身侧,老道尊早已衰减了当年的一身内功,搀着腿只好直立起来,但脸上却放射着光彩,呵呵笑着有些咳嗽起来,小道童忙递上丹丸喂他服下,李含光运掌心内劲在他后背,这才顺了气,司马承祯却笑容不变,更对刊印经书的承诺不理睬,而是揪住李璲前面的话反问:“既然殿下愿为贫道执弟子礼,那好,贫道就收了你做弟子!哈哈,择日不如撞日,此时此刻就很好,叩头吧……”
都没容得李璲发愣,李含光上前一步在李璲肩头一按,一股雷击般的内劲在经脉里肆虐,直窜全身关节顿时就软了,李璲不明就里的‘哐哐哐’三个头磕在地上,抬起头来还是没想明白老道尊这是闹哪出儿。难道就因为他达到了可以随心所欲的岁数?做事全凭喜好啦?同时李璲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老道尊这样强行收徒,不会对自己今后有什么麻烦吧……
“待为师赐你福鼎,”司马承祯单手按在李璲头上,不是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个六寸长的闪电型碧玉簪,亲自给李璲插入发髻之中,微笑道:“本座弟子有三,沈含和修炼有成已经登仙,李含光、严含同你都认得的,从今后你道号含尘吧!”
有些事与其思前想后也没退路,不妨做了再说,人生能有几回搏呢?李璲不是赌徒,但职业赌徒是不会输的,因为可信的不是运气,而是对技术的倚仗。
“是!师尊!”李璲又拜,万没想到司马承祯不是戏言啊,竟然正式收徒?哪怕这仪式突然、仓促、简陋、速战速决,可毕竟是有仪式的!授了道簪、赐了道号……不过这道号有些别扭,‘和光同尘’排下来没问题,但偏偏是‘含’字辈,‘含尘’岂不是太‘寒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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