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老大人,您不会是想给本王泼脏水吧?”
“则天皇后既能用姚崇、宋璟、娄师德,也能用周兴、吉顼、来俊臣,各有各的用途,关键在于谁来用、怎么用!”宇文融捻着胡须笑起来,快步走出大堂又折回,拉进来一个样貌相当猥琐的人。
规规矩矩给仪王磕了三个头,退出大堂只想仰天长啸,吉温猥琐了三十年的腰背瞬间都挺直了,即便是从小耳濡目染见过世面的,现在也难以在这张丑脸上抑制住激动,他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我的春天来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啊!在这个小小的法曹参事位上忍了十多年,吉温真快忍不住了呢!巴结太子时被陇右贵族喝斥,巴结忠王时被山东士族鄙夷,裴光庭说我不似良善,李林甫说我不堪大用,哼!今天终于有赏识我的了!令你们各个都退避三舍的仪王李璲抬举我了,仪王可是最富有的亲王,只要我吉温帮仪王扫除障碍,仪王随便赏赐点儿啥不比从你们那儿求来的要多?
吉温刚刚是拍着胸脯给李璲立下军令状的,三天,三天就能摆平这几百号虚伪小人!吉温谢绝了李璲要把公堂让给自己审案的好意,咱可是家传的酷吏本事,审案用不着在堂上!有黄蜂卫帮忙,把那几百人关入死牢先……
动大刑算什么本事?人家仪王殿下不会啊!要我干什么……吉温需要的就是个惨烈的气氛,让这帮官吏毫发不损而精神崩溃才是最高境界!让你们平日总瞧不起我,嘿嘿,今天有你们刮目相看的。
数百官吏拥挤在一间肮脏、阴暗的大牢房里,他们还没有觉悟到前方的路已经断了,一个个还在互相借势的喊叫:“单凭那些贱民的供词岂可羁押朝廷命官?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周大人莫急,牢房算什么?切,你我这辈子把多少人关入过这里了咱们都数不清呢”、“吉温!你还敢对我们用刑不成?就算我们屈打成招,自有人办你”、“让他打!胡大人你就借他个胆子吧,哈哈!看他能蹦跶几天”……
牢房里好似几百只鸭子嘎嘎叫,哄笑声伴着怒骂,偶尔还有人唱上两口儿,吉温不急,搬了把椅子就翘着腿坐在牢门外,轻轻的用小指尖抠着耳屎,抠差不多了时,茶汤也不烫了刚好喝,吉温一句话不说只顾润喉,不一会儿又有差役摆上饭菜酒水来,但同时另一边的牢头也把几件吉家家传的刑具搬来安放好。
足足一个时辰,吉温酒足饭饱了,慢慢悠悠剔着牙消化食儿,再看对面监牢里算是彻底安静了……能不安静吗?都抓来两天了愣是没给过一口水一碗饭,还不让睡觉不让去茅厕,裤子早就经过臊臭又晾干了黏在腿上!现在吉温就在眼前吃吃喝喝好不惬意,每个人都顿感口干舌燥,哪还有力气吵嚷?
何况吉温是坐着,还把双腿舒展在桌案上翘着,那几百人拥挤在一间牢房里可坐不下,就跟千年后在早七点、晚八点的公交地铁上似的,我的前心贴你的后背……只能一直站着?站着是好的!拥挤的双脚都悬空了,凑合伸长脖子喘口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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