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后的结果。杨思勖忍不住自语叹息:“但愿太子殿下安好,但愿武惠妃没闹些新花样威胁太子之位。”
虢国公一定不知道后世有一条著名的墨菲定则,是这样说的:如果坏事有可能发生,不管发生的可能性多么小,它就一定发生,并引起最大可能的损失。好的开始,未必有好的结果,坏的开始,结果往往就会更糟!
要是杨思勖知道自己一句担心将会如同诅咒般灵验,那他宁肯舍弃虢国公的勋爵也不会说了。千里外的长安城中武惠妃此刻确实做了点儿事儿,针对那个赵丽妃唯一的儿子,太子瑛,最好还有他那些杂七杂八一大堆兄弟!但事情只会变得更糟……真正威胁到太子的未必就是露出獠牙的那个,这一切都因为时空大神的一个玩笑而改变。
……这是大唐开元十六年的初夏,干旱的关中地区已经有些热了,即便是勤政的唐玄宗也忍不住想要给自己放个假,当然,百官也该放个短假了,尚书右仆射杜暹的乌纱帽已经掩不住那蓬闪亮的银发,李隆基看在眼里疼在心中,这就是帝国的宰相啊!张悦离开中枢时没有丝毫的怨言,欣然领命集贤院大学士,发誓为大唐多多培养下一代才德兼备的能臣,是的,借这个天气都享几天恬淡吧!
接到同胞妹妹金仙公主的来信,李隆基立刻带着武惠妃、刘华妃、赵丽妃、钱德妃乘坐龙辇行往城外百里的金仙观中避暑游兴,敕命在京的诸皇子随行,多和他们的亲姑母亲近亲近总是好的,李唐皇室再不要重蹈悲剧了,唐玄宗每当夜深就会想起曾经抱着自己“抓周”的姑母,那个力挺自己这个庶子登临帝位的太平公主,没有她老人家的保护,自己在祖母则天皇帝时就死了!可自己却用三尺青锋来报答这个给了自己龙椅又想往回要的姑姑。
李隆基掀开龙辇的帷幔,回头远远的看到那几匹骏马上端坐的儿子们,庆王琮哄着刚十四岁的仪王璲吃凉茶,李琮这个没兄长样儿的家伙还在李璲脑门敲了一下,也不看看弟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太子瑛在光王琚的簇拥下开怀大笑,高扬的马鞭凭空甩出爆栗得到周围羽林侍卫的崇敬,这个不长进的东西什么时候能端住太子的威仪?落后的是忠王玙,自从棣王琰出京置官外放刺史后,更加沉默寡言了,大概是没人敢赢他象棋吧?现在脑子里是不是还在想着棋谱?
李隆基放下帷幔,儿子们的欢快融洽让自己欣慰,但怎么总是有些莫名的心悸呢?可又想不出是哪里有什么不对的。
惠妃的玉手抚上李隆基的短须,这才醒过神来,就是一颗大大的醉枣散发着浓香已经到了嘴边。李隆基揽过爱妃,欣然咬住醉枣,顺便用舌尖扫荡一下惠妃凝脂般的手指,这个小动作逃不过另外三位妃子的法眼,就只见更多剥好的水果扑面而来!
天!这么大的桃子也直接往朕的嘴里塞?这定是最调皮的丽妃饱含酸醋的手段!
“皇上,金仙观就在眼前了。”帘外有高力士的话语提醒,他从小陪伴最是贴心,总能在关键时刻给皇上解围。李隆基欣慰的躲过水蜜桃,早有高力士跳起帘栊搭好了步梯。
羽林军整齐划一立地而定,只有猎猎仪仗在微风中卷动的声音,抗衡着那半山腰烟雾中涤荡出的钟声,一袭灰袍已经远远可见,那是个美貌的道姑正拾阶而下,一声“三哥”叫响,听在李隆基耳中远比正式的“皇兄”那种称谓顺耳,不禁哈哈大笑,不管身后四妃,李隆基连高力士都甩开,大步迎上去。
“小妹,以前只是漂亮,现在有出尘的气质了啊,哈哈!”李隆基把金仙道姑的手拉住,一边毫无威严的叙家常,一边偷空儿又板起威严的样子向后面招呼:“你们几个小子,还不过来拜见姑母!”
“姑母万福金安!”在太子瑛的带领下几个年轻人齐声称颂,喜得金仙公主拂尘都抖乱了,伸手虚扶还不忘嗔怪皇帝道:“三哥自己没个正经,倒这么约束孩子做什么!来来来,到姑母的仙观中随意些,修道修得就是自然天性,不用理睬你们父皇。”
众皇子口中称是,但哪里敢真的放肆,退到四妃的身后跟随着罢了,羽林军肃穆在原野上还在立规矩,只有几个内侍和女官陪着往山上行来。
得宠的惠妃自然有资格和皇上并肩,其余三妃稍靠后,再加上裙摆拖地,在山路上着实难行,免不了帮着金仙观清扫了一遍这百多级石阶。
正在众人欢笑声中,仪王璲连蹦几下追到庆王琮身边,抓哥哥手中的果子,却猛听得“嗖”得一声响彻幽林!一道闪光突兀的冲出茂密的竹,来不及反应就出现在庆王琮和太子瑛之间,十四岁的仪王璲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势?顿时呆立在原地!连勇武的光王琚大喊那声“有刺客!”都惊不醒,就那么傻傻的站在兄长的身前。
故事,就要从杨思勖担心却还是发生了的这一声“嗖”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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