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贺知章深吸口气,心里默念‘我就是来受瘪的我活该’才压下火,重新自报家门道:“贺知章求见仪王千岁!”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黄蜂卫嘿嘿一笑,可是并没有转身进去禀报的意思,而是下意识的横打长戈挡住门口,以自己的身份和这个四品大员对起话来:“诗狂贺大人是吧,您来得不巧喽殿下不在,估计十天后就回来,您十天后请早儿吧!”
十天?为什么是十天?这不是存心针对我吗……贺知章想到这是仪王府的故意,反而不用生气了,放平了心,也不再客客气气了,拿出四品官的架子来挺直了腰杆,朗声道:“你家殿下去往何处了?快说与老夫知晓!”
他这态度一转变,门口的黄蜂卫先是一愣神,紧跟着态度也转变了,看人下菜碟的功夫炉火纯青,略微躬身堆着笑脸道:“呦,老大人别急嘛,殿下往哪儿去了岂是我们侍卫能打听的,不过殿下知道老大人会来,已经提前留了话儿让小人告诉您,殿下是道门弟子不便给您站脚助威,可也不打算去凑热闹,请您专心应付其他学派就好,预祝老大人旗开得胜大展雄风!”
“嘶……”贺知章眼珠一转就听出了味道,他是狂,但不是傻,侍卫的传话里先把这事儿在诸子百家的层面进行划分,然后提示自己有‘其他学派’这还不明白么?贺知章拱拱手道声“多谢”,扣好了斗篷转身就走。
背后只留下守门的黄蜂卫互相的闲谈:“太子的宾客,来咱王府干什么?真是不知所谓!”而另一人接口说:“唉,不在于有什么所谓,关键是总有一些人只顾低头拉车,不懂抬头看路,唉,选错了方向那就越走越远喽……”贺知章听在耳里,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诗狂很清楚,侍卫那些粗人怎么可能说出那么有哲理的话?定然都是被人安排好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这是仪王的拉拢?规劝?还是恐吓?都不重要了,贺知章只知道自己年纪大了,现在再抬头看路,恐怕已经错过回头就是岸的机会了。
而只要自己不重新选择方向,仪王殿下就不会见自己,那就是连坐下来面对面商量、扯皮、妥协、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贺知章走出很远,再回头看向节度使府的高耸台阶,那黄蜂卫铠甲锃亮,肃立笔直,哪儿还有吊儿郎当的二流子相儿……
其实仪王李璲并非躲着不见,因为李璲根本没把一个朝堂上的‘弄臣’放在眼里,而是真的有事儿不在府中……李璲只带了萧子琪,夫妻二人打扮成才子佳人约会的样子,一头钻进了城北临江的燕子矶。
一峰飞插长江里,其势偏偏如燕子,这三面临江的陡崖石山,正可谓山不在高,险峻则勾魂,水不在深,咆哮可抒情,那氤氲水汽迷蒙了大片的树林,而泥土芳香游荡着,让幽深的树林减弱了许多森然气。墨鹰卫不知不觉中塞在李璲手里的纸条,只有‘燕子矶’三个字,本着好奇心作祟,那是非来不可了。
尤其是听到燕子矶三个字,李璲不由得想起后世游玩南京时,在这山上看到过一块碑,落款是教育家陶行知。所以当萧子琪傻傻的问“知道几位先生的隐秘也就知道了,干嘛非要去亲眼瞧瞧啊?多不好意思……”的时候,李璲大言不惭的回答:“这就叫做知行合一!嘿嘿,这可是一门大学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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