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爱我,就答应我,永远都和我在一起,我们不再分离了,好吗?”
江小蝶不知不觉地向君无意要承诺了。她本以为君无意会很自然地点头,然后宠溺地将自己揽进怀里,岂料君无意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这样的沉默让空气渐渐凝固起来,气氛顿时变得非常尴尬。
她用充满意外的眼神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他似乎有点难以启齿,轻咳一声说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在一起吗?我们当然会在一起!”
“我说的是‘永远’!”她情不自禁的追问,语气是咄咄逼人的。虽然这种追问很无聊,而且一经出唇之后,她也立刻感觉到了这个问题的愚蠢,但既然问了出来,她也就不打算收回。
君无意愣了一下,反问:“永远到底有多远,谁知道?我们把握当下,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时光,不是很好吗?”
“永远这样吗?”江小蝶本来没打算生气,却让他的回答点燃起了鬼火,“前妻和前夫在一起生活,别人会说什么?你有没有为我想过?我赞赏宋喜有什么不对,至少人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宣告爱情。可你呢,你说爱我,却又逃避承诺,那你为什么要说?就算不能再把我重新娶回去,难道承诺永远在一起很难吗?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去他的‘把握当下’,去他的‘珍惜彼此’,连要陪伴一起朝朝暮暮的勇气都没有,我凭什么相信你爱我!”
江小蝶的邪火突如其来,辟里啪啦说完之后,立即奔入卧室收拾行李。她的动静大极了,但君无意却突然沉默得如山一般,岿然不动。
江小蝶见他并没有追进来,越收拾越伤心,泪珠也忍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她鼻子深深一吸,合上行李盖,拉链一拉,拉出拉杠就往外走。她拭去眼泪,高傲地抬起下巴,特意摆出空姐的高傲自信姿态,拖着行李,从他面前走过。
谁知君无意依然没有动静。江小蝶在门口换鞋的时侯,心寒凉成一片。他怎么不追过来?他怎么不解释?他怎么不挽留?
江小蝶殷殷的期待终于在关上门的那个刹那化为一汪寒潭。她不知道她是怎么摁的电梯,不知道她是怎么打的计程车,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柳园的。只知道她回柳园的时侯,所有人全都屏息静气地诧异地盯着她。
她谁也不理,自顾自拖着行李穿过客厅,上了楼,进了房间。直到放行李的时侯,在偌大更衣室的偌大穿衣镜前,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花容残败。怪不得所有人都那么怪异地看她。
但此时,她已经顾不上丢脸了。她一丢下行李后,干脆把自己抛在被子上放声大哭。她娘的,认识君无意之后怎么会变得这么爱哭,这么愚蠢?那个该死的承诺,就不能不提吗?愚蠢透顶了,江小蝶!啊啊啊——
哇哇哇——
江小蝶放声大哭,哭声震动了柳园,惊动了整片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