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你留意着,他就能不去了吗?大不了只能是东窗事发时,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呗。担忧这个,忧愁那个的,日子可怎么过?”
江小燕呶嘴点头:“这倒也是。”
苏心也笑道:“好吧,只希望傻人有傻福喽。”
江小蝶笑了:“苏姨,你说我傻呢,我听出来了,我不依。”
她撒娇地腻歪到苏心怀里去。苏心笑着搂了搂她。随后又专注地教她们勾起毛线来。
而在夕阳海景城里,同她们一样勾着毛衣的,还有另一个如水纯净的女孩——安然。
安然蜷缩在沙发里,腿上盖着一件毛毯。她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剧,一边怡然自得地勾着一件宝蓝色的毛衣。毛衣很大,很宽,明显是为一个男人勾的。可是,毛线球里的线全是卷曲的,因为这已经是第二遍勾打这种毛衣了。
安然不介意同一件毛衣打两遍,真的不介意。或许,这才是打发无边寂寞的最佳方式。
第一遍,是为着他的生日打的。
他说过倘若有朝一日她能为他打件毛衣该有多好,温暖牌毛衣穿起来一定特别温暖,特别舒适。他一向喜欢在冬天的时侯穿毛衣,里面套一件有质感的衬衫,把衬衫的领子翻在毛衣外面,配上金丝边眼镜,显得特别文质彬彬,特别儒雅。
当然,他也曾经说过他喜欢宝蓝色。所以,安然心里想,织一件宝蓝色的毛衣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必定是最合适,也最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于是,一个月前她就开始偷偷地织了,即使在那次办公室纠扯,她亲口说出“我不喜欢你”之后,她依然悄悄地织着,从未停止过。
只是织倒是织好了,如何送出去却成了难题。生日那天,江家别墅里灯火通明,人影幛幛。她站在光秃颓败的梧桐树下,远远眺望着,手里紧紧捏着那件毛衣,踌躇着是不是打个电话让他出来取生日礼物。最终犹豫了许久,还是放弃了,黯然神伤地离开了。
他口口声声说她才是他的真爱,可是在他生日那天,他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连一个想与她共度生日的念头都没有。她突然觉得他所谓的“真爱”只是虚假。
她默默离开,默默认清了自己在他心里的真实位置,默默地回到了她该处的位置。
于是第二天,她将这件宝蓝色的毛衣拆了。
在无从排遣的悲苦里,她惟有依靠重新勾打这件毛衣来驱遣寂寞。好似回到他生日之前,那种饱含希望的编织。
有时,泪水会悄然打湿毛衣。但安然总是微笑着拭去,在心里轻声辩解着,假意这是看电视剧时的感动。
安然默默打着毛衣,她的速度很快,连着织了几日,这第二遍已经又织到袖子了。突然手机传来提示音。她循声搜去,从毛毯里掏出手机,一只小手顿时颤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