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二百二十五、是我，何晋湘

瑰遮挡住了他的脸，是他有意为之，他觉得无脸见她。

    从没见过这阵势，送玫瑰在年轻人里流行，黄媽媽在电视里见过，突然一个人抱着一大捧玫瑰进了她的病房，这情景有点奇怪，她不能适应。

    “这是谁啊？怎么这么新潮？能来看我我就很感激了，用不着送东西的，而且看起来你的腿脚也不方便。”黄媽媽边唠叨边坐直，歪着头试图看清轮椅上的人。

    何晋湘垂着头慢慢拿开脸前的玫瑰，交给黄雪晴，黄雪晴去找瓶子插上放在床边桌上。

    在黄雨凡越来越锐利的注视下，何晋湘鼓起勇气慢慢抬起头来，深沉地说：“雨凡，是我，何晋湘。”

    黄雨凡眼前一花，头晕目标炫，就要跌倒，早有准备的黄雪晴在后边接住了她。

    “媽媽，你怎么样？”黄雪晴急道。

    黄雨凡躺在雪晴怀里剧烈地喘息了一阵，终于挺住，没有晕过去。她昏黄的眼珠向何晋湘的方向移去。

    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当年英俊潇洒，阳光朝气的少年，如今已经面目全非，眉宇间依稀可以看出一些当年的影子，鬓边也有了白发。

    而在何晋湘的眼里，怎么也找不出了黄雨凡当年花季灵秀的模样，病怏怏的她简直就像已经油尽灯枯，尤其是那双曾迷疯了他的顾盼双眸早就失去了灵性，昏黄暗淡，褶皱无光的肌肤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你，你怎么来了？”黄雨凡眼中没有初见面的惊喜，反而非常冷漠，“你又做了很多坏事吧？都上了新闻了！”

    何晋湘羞愧得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呢喃着说：“雨凡，自从你带着雪晴走后，我ㄖ夜想你，找了你很久，很久。如今我们都已人到暮年，就不要指责我了吧，让这次见面温馨一点，也许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黄雨凡阖上双目，两行浊泪涌出，枯萎的双唇不住地颤抖。

    何晋湘充满期待的目光看向黄雨凡，深吸一口气，缓缓出声，声音都显得淡泊许多：“雨凡，我非常爱你，爱得发狂，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也爱我？当初那么多人追求你，里边有的是优秀出色的男人，或有钱，或有才，但你选择了我。我非常非常感激，也受宠若惊，我想证明自己值得你爱，想证明你没有选择错。所以此后我做了这么多。并不是我多么贪恋钱财，而是为了你，我想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想让你活得像个公主，哦，不，像个高贵的皇后。我收集一切贵重美好的东西，不择手段地弄来收藏，为的就是有一天送给你。”

    “我有一个金凤步摇，唐朝営庭的饰物，非常华美，就是专门留给你的，雪晴见过，我也给她戴过，可惜最后没有能戴到你的头上就被警察抓住了。雨凡，我就想知道，你选择我是因为真的爱我，还是一时被我的追求弄昏了头脑，你是不是很后悔嫁给我？”

    黄雨凡睁开了双眼，眸底掠过一丝无奈，她沙哑地说：“晋湘，你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我，我可曾是那种拜金女了，我对婚姻是严肃的，既然选择了你，那就是爱上了你，我不会糊里糊涂把自己嫁出去的。你完全没有必要，”她顿了一下，感慨万端地说：“去做那么证明你自己的事，你不用证明，当年的年阳光朝气，幽默健谈，热情助人，常常把我逗得哈哈大笑，这些就足够了。”

    “我离开你的这些年，常常回忆我在一起的时光，那些婚前婚后的ㄖ子好像都洒满了阳光，生活虽然清贫，可是我们常常笑逐颜开，那是些不可多得的幸福ㄖ子，我原本以为我们可以这样幸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