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还舍不吗?”戴贺雪对自己说。
其她同合眼睁睁看着她,都没有说话。
等易可欣的背影消失不见。
几个人实在憋不住了。开始了议论:
“向谁告别去了?”
“有什么好转的?”
“是不是有点不舍得呀。”
“我可怜的欣宝宝!”这一句话是刘丽丽说的,在这一群人中,她家境不错,人倒是单纯些。
……
易可欣静静地穿过办公室,顺着楼梯下去。
从一楼开始,慢慢逐个跟他们握手道别。
因为事情发展得太突然,所以知道消息的人,都感觉特别的悲伤。
李路一脸懵逼,在他的印象里,易可欣为人诚实,做事稳重可靠。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好人才;陈清贫表示惊讶,完全出乎意料,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么柔弱,自立自强的女子,就这样被迫离开了公司;刘绮霞更是哭了,忍不住哽咽着说:“欣,你不要难过,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值得更好的地方,有更好的老板会善待你,珍惜你。”
最伤心的应该算唐雪平和陈超了,易可欣是他们心里的白月光,是他们掌心的朱砂痣,这么好看这么善良这么自立的一个女孩走了,之后生活在这个公司,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也罢……
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
有相逢,就会有别离。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此去经年,更与何人说?
那又怎么样呢?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
从六楼下到三楼。
易可欣是跑着走的。
虽然她是一个慢热的人,不太会表露感情。
但是,她还是怕自己会哭。
回到自己的座位,匆匆背起早已收拾好的包包。
迟疑着一步一步走出来。
跟大家挥挥手。
这一刻,三楼办公室所有人的眼里都有不舍。
包括刘安妮。
看着易可欣这样离去。
她又忽然心如刀割。
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要报复她的那种快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一楼的门卫室。
李路,陈清贫,刘绮霞,唐雪平,陈超。他们几个齐齐坐在那里等。
易可欣经过门卫室的时候,
几个人突然从里面出来,一一跟她拥抱道别。
易可欣背过脸去,生怕眼泪会再一次流出来。
悲伤普天盖地袭来,让她无所适从。
她迅速转过身,来到车棚。
还没有下班,车棚里没有人。易可欣来到自己的车边,并没有争着上车,她真的忍不住了,一把蹲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出来。
仿佛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全部给流光似的。
往事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过去的三年,点点滴滴,可是如今物是人非,不可抗拒的理由,让她被迫接受这一切,离开她喜欢的工作,离开她喜欢的同事,离开她赖以生存的谋生工具。
……
陆庭非觉得应该跟易可欣讲清楚,告诉她,她不用离开,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工作就是。
“易可欣!”陆庭非轻轻地叫。
半响,没有反应。
“易可欣!”
陆庭非又叫。
还是没有人答理他。
他急急地走出房门,她的座椅空空的,连桌子上喝水的杯子都不见了!
他的心忽然下沉。
“这么快走了!都不给我道个别吗?不可能吧。”他暗忖道。
双脚却急急地走出来。
劈头盖脸地问大家:“易可欣呢?“
没有几个人理睬他,大家都伤心着呢。
愣在那里,一秒钟后,他又问了一句:“易可欣呢?“
曾宇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走了好久了,你现在才来问,黄花菜都凉了!“
陆庭非听后就急了,发疯一般跑下楼。
因为走得急,
“轰隆隆!”一声具响,脚趾头踢到楼梯间尖锐的水泥角了,疼得刺骨,血漫漫地渗出来。
陆庭非顾不得这么多,强拖着那条伤痛的腿,边跳边跑着追向车棚。
“刚才什么东西响?”马海燕担心地问。
“新来的那个,估计撞到楼梯间下面的水泥墩了,这老房子,水泥倒硬实。”戴贺雪不无讥讽地说,心里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哎哟,那不得痛死!”曾宇嘴角一抽,仿佛那痛在她的身上漫延。
“活该!图样图森破!”戴贺雪小声地说,以为其他的同事听不到,但是,其他几个人还是听见了!
“戴贺雪,我是第N次见识到你这么冷血呀。”钟会计愤愤的。
“我已经习惯了!”曾宇平静地说。
“如果我……”刘安妮想说什么,还是没说,觉得不吉利。
戴贺雪兀自坐在那里,偏着脑袋,不服地说:“又管我事?我发觉我这几年背的锅真的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