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床上躺一会,我便同她进去。
深色的窗帘将夏日正午的阳光遮的严严实实,淡黑色的色调中苏栀直躺而睡。我轻轻帮她取下了眼镜放在了一旁,然后眼睛盯着苏栀的脸庞一动也不动,这是真实的苏栀,昨晚的场景也不是在梦里。此刻的我想在苏栀的额头留下深情一吻,可理智拉回了我的冲动。昨晚已经过去了,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不一会苏栀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这让我内心笑个不停,欢喜得像是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时有人闯进了房间,看见我和苏栀后一声不响地关门离开。
“走吧。”苏栀的小憩并没有持续多久。
客厅里,0802的同学都在相拥告别,默默低语。离开房间的时候我有着同苏栀相拥而别的冲动,这冲动憋红了我的脸颊,可在系上鞋带的那一刻终究还是咽回了肚中。
“再见了,苏栀。”门关的那一刻我对自己说到,我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到苏栀。
回去的路上我对自己感到了失望,可这并不能怪我,自始自终内心都有一种预感提醒着我苏栀并不喜欢我,这一切并不会有什么结果。
“离别的时候我真的好想和你拥抱。”我给苏栀发QQ消息说到。
“真的吗?”
“嗯。”
“想得美,我才不会和你拥抱,哈哈。”
……
大学前的暑假是无比充实的,各种聚会、升学宴接踵而来。先是词蓝叫上了我和希一起去学校门口杉树下的跳蚤市场卖笔记。这是三中的传统,每当高考完后毕业生都会在学校门口摆摊卖自己高中三年的笔记本,要是像秋一样的状元,那一定会有人抢破了头。
我自认为自己的笔记本没人会买,每日中午只是同词蓝与希闲聊,空闲时照旧会去报亭买新一期的《环球时报》看看。中午过后,我们便会收摊,然后在词蓝的带领下去沙市各个小学门口发传单。这是词蓝找来的兼职,大家说说话的同时也能拿到报酬,简直再好不过了。对于过去我和词蓝保持着默契,我们谈生活的琐事,谈未来,对过去则闭口不谈。
“填志愿的时候准备填哪里?”我问到。
“可能会去上海吧,你呢?”
“不知道,不过上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工资结算后词蓝又叫了一群人去滑旱冰,基本都是沙市的同学。旱冰场的气氛让我不太适应,这种社会气息浓重的世俗之地并不让我欢喜。第一次滑这种四轮鞋的我战战兢兢,只能扶着墙边的栏杆慢慢前移,即使如此摔个四脚朝天仍旧是不可避免的。我感到十分尴尬,香港电影里那些曾经期望的桥段发生时我却毫无招架之力。当看到词蓝朝我这边看过来的眼神时,这份尴尬涨红了我的脸颊。
“上大学后一定要学轮滑!”我心里默念到。
回去的路上我买了份带有高考答案的报纸,凭着记忆估算了下分数。语文一百二,数学一百二,英语一百三,理综二百三,和预想的大致差不多,我感到些许轻松,尽管我认为这一切理所当然。
接下来是各种聚餐,最重量级的便是全班一起宴请老师的谢师宴。那天晚上全班同学来的整整齐齐,不苟言笑的数学老师刚哥第一次在我们面前表演了“高山流水”(手臂同时夹着好几杯啤酒顺流而下一口气喝完)。瑶姐高兴得也喝了几杯,指着一同来的情侣兴奋地说到:“看我都没有猜错吧,现在你们一个个都浮出水面了!”惹得大家轰然大笑。班主任老刘带着师母一同前来,进门就说:“今天我把师母带来了,就是要和你们一醉方休,喝醉了你们师母开车送我回去!”连从不喝酒的柳浪湖也不由得喝了几杯,末了,他捏着标志性的兰花指指着天空即兴写了首诗送给了我们,惹得满堂喝彩……
在那段各种疯狂的日子里,母亲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对我加以限制,不过倒是将这种抱怨转移到了父亲身上。
“喝喝喝!迟早一天要把你喝死。”看着父亲又拆了瓶白酒母亲大骂到。
实话实话,抽烟上瘾我能理解,但像父亲这种每顿饭都要喝一大杯白酒的人我便十分不解。酒这东西,没人陪伴着,那还能有什么意思?
“诗绿,你以后千万不要学你老头子,又抽烟又喝酒,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晓得啦。”我心虚着回答到,鬼知道我已经喝过多少次啤酒了。
“明天我就要去松滋、监利参加同学的升学宴啦,可能要呆一段时间。”
母亲没有说话,递给了我几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