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苏栀

两眼，毕竟她的美还是足以吸引人的。从天哥的口中我知道苏栀是从高三班转到我们班级的，打算准备得更充分些再参加高考。天哥说她没有看起来那么高冷，课间的时候总是喜欢与人打闹。

    那段时间我是迷恋《挪威的森林》这本书的。我羡慕里面渡边、直子、玲子三人围着篝火弹吉他的场景，一边喝酒、一边唱歌。“上大学以后我也要学吉他。”我时常念叨着。书里出现的书籍我尽量都找来看，至少《了不起的盖茨比》这本书我是有印象的。书里面出现的歌曲我也大都下载到MP3里面了，我一边听着歌一边想象着渡边的心境，有时候竟如亲身经历一般，冰冷冷的感觉划过身体的每一处。我最喜欢渡边独处的那段，那心境和我现在如出一辙，可我能做的事远不能有他能做的多，或许等到这高考的桎梏消失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我在套廊上抚摸着“海鸥”，靠着柱子看庭院看了一整天。仿佛全身气力用尽了的感觉。终于夜幕低垂。微蓝的黑夜包围庭辟。“海鸥”早已不知去向，而我还在眺望樱花。在我眼中的樱花，仿佛是从皮肤迸裂出来的烂肉一般。庭院里充满许多烂肉的腐臭味。然后我想起直子的恫体。直子那美丽的恫体横卧在黑暗中。从她的皮肤冒出无数植物的芽，那些绿色的芽儿被不明来历的风吹动而轻微颤抖。为何那么美丽的身体会生病呢？为何他们不能该直子安静一下呢？

    我走进房间拉起窗帘，室内也弥漫着春的香气。虽然春天的香气充满了地表，但是现在只有令我联想到腐臭而已。我在拉紧窗帘的室内强烈地憎恨起春天来。我恨春天带给我的一切。也恨它唤醒了在我体内深处的痛楚。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憎恨某种东西。

    此后三天，我过的是宛如在海底漫步的奇妙日子。有人对我说话，我听不清楚，我对某人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明白。就像自己的周围贴了一层薄膜的感觉，使我无法顺利地接触外界，同时他们也无法碰到我的肌肤。我本身软弱无力，他们对我也是这样。

    我靠看墙壁茫茫然注视天花扳，肚子饿了就抓现有的东西来吃，悲哀起来就喝威士忌睡觉。不洗澡也不刮胡子，就这样过了三天。”

    我如同冰冷的尸体一般度过着那段时光。最大的爱好不过是收集歌曲，然后一首一首练习着歌唱。周天的网吧依然是去着的，宿舍的扑克牌活动也是继续着的，偶尔也会和道哥去巷子里面打几把桌球，道哥技术固然也不错，不过终归是抵不过我这个打过多年的老手。成绩依旧不好不坏，考得差时便下定决心周末不再去网吧，可终究是抵挡不住这种压抑，一段时间后又会恢复如初。新开的那家奶茶店在“可爱女孩”走了以后生意一落千丈，很快就倒闭了，速七人气依旧，每到周末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高一那个年轻的化学老师换成了一个年老资深的女人，开始大家都抱有一丝怨念，可很快便接受了她，毕竟大家化学成绩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数学老师刚哥也结婚了，结婚不久便穿着西服来教室撒糖，这是第一次大家在他的课堂上这么活泼。每周的班会、外教课、计算机课在大家的抱怨声中都一一取消了，每个人课桌上的书本越堆越厚，气氛愈加浓重起来。小说我依旧抽空写着，不过进度极慢，周记就更不用说了，偶尔有灵感才会动手写写，过去的傲气早已慢慢消逝，毕竟班上有才华的人着实不少。尽管如此，在人生的感触上我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高傲，这样的坏处显而易见，在面对思想还未成熟的人的时候，我的话语总会透露出些许轻蔑和长辈般严肃的语气，好处当然也有，我保持着仅有的自信，在压抑和孤独中艰难前行着。

    时间的脚步在凄冷的冬季中缓慢前进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依然继续着，一转眼便到了更凄清的十二月，一个可以戴绿手套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