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葬礼之时,紧接着被一个小儿狂暴抄家。接二连三的不公和打击,任谁也受不了,他、他呕血而去!”
哦?德彝去了?玄真,此言当真?(裴寂字玄真)
李渊微微惊讶,但脸上并未见多少喜怒,只是象征性的关切。
“千真万确,他家被抄了个干净,又没有一个后人。所以德彝的后事,还是我们几位老友凑钱给他草办的。太上皇,您要为德彝做主啊……陛下一时糊涂,任用一个黄口小儿胡闹,上来就害死了一位宰相,这、这……我等老臣心寒,看着德彝的尸首,大家一时都有兔死狐悲之感。”
说着说着,裴寂又开始流泪,止不住的老泪纵横,场面颇为感人。
他不敢说皇帝打压老臣,只敢说陛下一时糊涂,用错了萧锐。
可跟老李渊君臣多年,这些行话大家都明白,老李渊哪里不懂,裴寂是来求救的。
挥手召来心腹内侍老王,老王躬身送来一份情报,李渊缓缓看完,叹息说道:“原来如此。玄真,你多虑了,封言道残害百姓,罪大恶极,死不足惜。至于德彝,唉……他左右摇摆,确有其事。”
“太上皇,您、……”
李渊摆手按下裴寂,“我相信二郎的为人,即位之时,他答应过的,继续重用老臣,不会残害忠良。你忠心体国,放心去做,不必害怕。至于封德彝,福祸无门,唯有自招而已。”
这……
裴寂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这个结果?太上皇的意思,是不管我等了?
什么放心去做?我们这帮人,谁没有点不堪回首的黑料?哪个经得住查?如果没人罩着,那就等着被陛下清洗吧,封德彝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
太上皇……
裴寂哭诉求告。
老李渊看着地上哭拜的裴寂,心中似乎略有不忍,毕竟是跟随自己一辈子的老臣,当年晋阳起兵的功劳,首推刘文静和裴寂,如今刘文静已死,只余下裴寂了。
哎,罢了,自己垂垂老矣,身边能说说话的,越来越少。
“二郎任用一个娃娃办事,确实草率了些,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萧锐?听说襄城要嫁给他。年轻气盛,刚做官就杀人,哼,来人,把这个小子领来我看看。”
内侍老王躬身去办事,裴寂再拜,此时眼角的泪珠还在,嘴角却已经弯了起来,心中已经在暗骂,萧锐?一名老成谋国的宰相,是那么好杀的吗?
“多谢太上皇洪恩,老臣告退,他日再来探望。”裴寂心满意足的告退。
老李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嘴里呢喃着,这天下,终究是我李家的,莫要自误了。
太极殿的李二接到奏报,太上皇召见萧锐?怎么回事?裴寂?哼!老狗,你这是找死啊!
萧锐迷迷糊糊的跟着内侍老王入宫,他甚至都以为是李二要悄悄见他。
殊不知,后宫立政殿,皇后焦心的让人紧急通知襄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