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沁淡然问道。
楚清帝只定定瞧她,显然,并不知道多少内情。
“想必惜贵人没告诉您,那百味子是灵韵小姐用来害姐姐的吧?”
“灵韵小姐与贵妃虽不对付,可还不至于血海深仇,她为何要害你姐姐?”
玉沁只冷冷一笑,语气里竟有些失望:“陛下,您是否忘记要怀疑那一位了?”
楚清帝挑挑眉,并无言语。
“皇后娘娘本事可真大啊,乌家虽然被陛下您忌惮,可皇后娘娘在您心里,竟有如此位置……连您昔年的青梅竹马灵韵小姐都要靠边站了。”
“放肆!”楚清帝站起身来,“韩玉沁,朕是否也忘了告诉你,如今,你还是宫妃呢?”
玉沁勾勾唇,讽刺一笑。
小桃要害死她,要害死她的骨肉,可陛下呢?对她不闻不问不说,还册封了小桃……陛下会是蠢人么?
连桔梗几个都有怀疑,怎陛下就对小桃那么相信了?
到底,玉沁是对他失望了。
楚清帝不再说什么,起身离去,这叫一直观望着长信宫进展的人,全都摸不清楚帝心了。
若说厌弃了淳贵妃吧,陛下又无贬斥的旨意,若说依旧宠信吧,可也不见曾经的热情,到底是摸不透啊!
只是接下来几日里,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惜贵人似乎很受宠,连着七八日,陛下都传召了她到乾清宫内,一留便留下整晚时间。
玉沁如今将养,极少到重华宫走动,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长信宫里倒是对皇后娘娘那边的消息所知不少,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由桔梗呈报上来。
玉沁无可无不可地听着,待听到桔梗小心翼翼说起这几日小桃的情况时,慵懒的神色一顿,支起了耳朵听着。
“……惜贵人这几日来侍奉陛下,想来十分殷勤小意,虽对皇后娘娘尚算恭敬,可每日里必定迟上许久,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怎么,她如今倒是敢给皇后娘娘脸色瞧了?”
桔梗连忙道:“并非是这样,是惜贵人身体不是很好……别的宫里都传,是惜贵人勾引皇上,夜夜笙歌,把自己身子都掏空了。”
玉沁了然,却心底散发出阵阵冷意来,对于小桃,她失望归失望,更多的,是心痛与心殇。
见玉沁不语,桔梗也不好说什么,只把近来宫中发生的事与其回禀一二后,便打算离去。
“长乐宫那里,近来相安无事?”
桔梗略一思索,便点点头:“是,灵韵小姐近来悉心教导小皇子,如以往一样,少有外出。”
玉沁点头,打发了桔梗出去。
窗边的小几上,有一只纸包,虽未能瞧见里头装有何物,可那熟悉的样子,勾起了她不少的回忆,淡淡一笑,轻言道:“清廷,可是你入宫了?”
半晌,并无人言语,玉沁叹口气,伸手去将纸包打开,里头是她吃了许久的梅子。
那一声叹息,回味幽长,似乎千回百转后,才又回来她耳中,蓦然,她愣了一愣,旋即而笑:“我猜着你便没有走。”
身后,那熟悉的气息渐渐靠近过来,清廷那一贯清冷却总带着丝缕戏谑的声音响起:“我只是来瞧瞧你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