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看着来报信的那内监身上汗毛都乍起了,方才冷声问道:“是绮常在亲口所认?”
那内监一抖,却也不敢不说实话,言道:“确实是绮常在亲口所认的。”
想了想,忽而明白淳妃的意思,忙坦白道:“回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并未用刑,而且,今儿下午皇上也是过去亲自问过了的。确实是绮常在亲口所言——在绮常在居所,还搜到了没用完的红花,还没来得及销毁。就是绮常在身边儿的宫女们也说,绮常在恼恨您,才出此下策……”
“恼恨本宫?”玉沁咬牙切齿,面色更冷。
“是,绮常在是这样说的,她说自幼与您就好嫌隙,如今来了宫里,您还欺压她,还笑话她,叫她感怜身世,这次您又有孕事,她才气迷了心,动了邪念。”
“好,好,很好!你们做的可真好!气迷了心是不是?”
那内监仓皇点头,不敢再说旁的。
桔梗担忧看了眼韩玉沁,见其也没什么话要问,赶忙把那内监打发走,方轻声道:“娘娘,既然皇上亲自看着过问的,想来这结果也是……”
然,她的话还未说完,玉沁已经打断道:“绮罗是被冤枉的。”
“娘娘!您怎么就不明白,那绮常在与您已经不亲近了,如今她落势,您就不该再管了,您拖着身子,以无心对付人家的有心,都力不从心了,您若再逞强,害了的,不也还是您自己吗?”
说着说着,桔梗便哭了起来,连日来的心焦,如今全被韩玉沁的自虐情景给弄哭了,她也是身心俱疲,如今,连夏嬷嬷都被蓉贵妃给关了起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每天里,她们都又怕又急,生怕夏嬷嬷不再的时候,被人下了药,淳妃胎落了,人没了,亦或是……总之,种种不好的事,她们都害怕了,这样大的担子压在身上,终于把她们都压垮了。
玉沁仿若才回过神来,失魂落魄的样子,只淡淡而颓然道:“好了,我会好好的,你先下去吧。”
“主子……”桔梗哀哀求道。
玉沁只是嗤笑一声,道:“我会好好的,你听不到吗?”
桔梗晓得,便是韩玉沁自己心里也是不痛快的,如今,哪里还能再逼着她?于是默不作声地开了门离开,屋内便陷入一片静谧。
清廷从阴影里现身,淡然道:“你不该这样凶她的。她也是为了你好。”
玉沁也没瞧他,只讥讽道:“谁都是为了我好,连韩玉蓉都说她是为了我好,可我想要的,从来没得到过,何以言好?还有你,皇上已经叫你撤出长信宫了,我这里不用你保护,何必再来?”
清廷蹙眉,在月色中伫立良久,似乎是刚刚韩玉沁的话伤了他的心,才静默不语。
玉沁也在话出口之时便悔了,只可惜,覆水难收,终是淡淡叹了口气。
“你走吧,我心情不好,免得出口伤人。”
然,迎接她的,却是清廷那坚硬,却温柔的胸膛,那里有她怀念的温暖与保护,还有,淡淡的皂角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