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理由吧。”
玉沁道,心知孙晴并非莽撞之人,一贯的内敛小心,谨慎稳重的。
“皇上,他知道……”孙晴再度哽咽,看向玉沁道,“他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的孩儿,等我去找他,要他给我个交代,他却……”
玉沁愕然:“我以为,我一直以为……”
她顿了顿,方叹口气:“我一直以为是慧娴夫人,难道不是吗?她已经受了惩罚了,贬斥,幽居,这一辈子算完了,而且,她的孩子也没了,你心里,还不痛快吗?”
孙晴脸上神色,叫人极为恐怖,阴沉的毫无血色:“痛快?我如何痛快?我原也以为是她的,可是,她的孩子不是我害死的,她如今这样也是咎由自取,与我何干?既然不是我亲手为我孩儿复仇,那她再惨,我也不会痛快啊!可是,玉沁你可知道,不是她,根本不是她害的!”
玉沁一愣,心中有些恐慌:“那是谁?皇上……一直知道?”
“是,他一直知道!”
“是……谁?”
“皇后,是皇后!”孙晴终于抑制不住自己浑身的颤抖,恨意如汹涌而来的洪水,瞬间吞噬了她的理智,嘶吼道,“是皇后!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却背地里挑唆我与赵绛,甚至,赵绛的皇子死了,冯夫人被推出来顶罪,我都觉得,是皇后做的!一定是她做的!”
玉沁吓了一跳,夏嬷嬷已经冲了进来,护着玉沁,与熙荣夫人道:“夫人情绪不好,还不赶紧送夫人回去?”
她严斥那跟着孙晴来的宫婢道,那婢子好歹是拉住了孙晴,柔声软语的劝着。
玉沁却从孙晴的眼中,看出那仇恨,委屈,和不甘,也随着她一起哭了,“孙晴,孙晴,你这又是何苦,孩子已经死了,你还活着,若惹了陛下厌弃,你的家族可容你?这宫里可容你?你只有你自己,为何不好好忍耐下去,徐徐图之?”
孙晴凄然:“忍耐,我又何以忍耐,我日日受着蚀心之苦,每夜里梦魇,全是我孩儿的哭声,他说他在地下冷,他还那样小……我如何能忍下?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活似个笑话,我孙晴这一辈子,都未曾受过如此屈辱,更可笑,陛下他,一直都知道。”
话到最后,已是颓然,竟也不做挣扎,虽了那婢子离去。
夏嬷嬷冷眼瞧人离开,方沉声与玉沁道:“娘娘,那婢子……好像是乾清宫里的。”
玉沁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揪了起来,痛声问道:“熙荣夫人……会被陛下如慧娴夫人一样关押起来吗?”
夏嬷嬷只摇摇头,宫中争斗,她见的多了,如今,说不怜悯,却也没那么心狠,只叹口气,道:“左右与娘娘您无关,成败在自己,如今,熙荣夫人一败涂地。”
玉沁哭了一时,心中郁结不已,叫夏嬷嬷去与韩玉蓉传话,就说身体不适,请其替自己与母亲告罪,不能一表孝心了。
夏嬷嬷也有心要把熙荣夫人的事告知蓉贵妃知晓,便也不做推脱,没一会儿功夫便离开了。
桔梗几人俱都面露不忍,还是小桃上前来,道:“主子,如今这局面越乱,您越该保持清醒,莫要步了她们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