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石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方不大的崖坪,崖畔搭着一间极简易的草屋,临崖处有个山洞,夫子坐在崖畔,看着远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莫山山走到夫子身后,向崖外远处望去。
她看着暮色中的长安城,一时间百感交集,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才轻声感慨说道:“长安城……真的很好看。”
夫子说道:“长安城一直都很好看。”
莫山山说道:“当初您真有远见。”
夫子很随意说道:“修城的人没有什么了不起,因为有城便需要有守城的人。”
“有惊神阵在,便能守住!”莫山山微微一笑。
夫子看着远处的长安城,也开心地笑了起来,似乎怎么看也看不腻,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如此吧!”
夫子转身看向莫山山,欣慰的说道:“也许以前的我,还对这人世间有所担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莫山山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你不一样啊!”夫子抚着下颌的胡须说道:“小书痴,我有预感,你入无距之后,定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就借夫子您的吉言了。”
“吉言倒是谈不上,就是冥冥之中仿佛有种感觉,此后你将会一飞冲天罢了。”
莫山山不在言语,对着夫子行了一礼,慢慢的走入山洞之中。
........姗姗来迟的宁缺和桑桑走上来之时,只见到夫子一个人坐在崖畔。
暮色中,崖壁上的洞口,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怪兽张开的嘴。
宁缺看着洞口,脑海中便生出这样的感觉,他知道这种形容太过俗套,然而实在是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更贴切的了。
那个洞口仿佛准备着吞噬掉走进去所有人或物,甚至包括光线,春夏,秋冬,时间以及附着在时间上的所有感受。
宁缺回头看着坐在崖畔的夫子,问道:“老师,山山已经进去了吗?”
“快则一两日,慢则三日,小书痴就出来了。”夫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真的有这么快吗,老师?”宁缺询问道。
夫子嫌弃的对着宁缺说道:“人家也许很快,但是你嘛?为师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一辈子呦!”
宁缺看着夫子,直接吐槽道:“有你这么看不起学生的老师吗?好像我真的比不上山山似的!”
“人家小书痴闭关出来,就跟你大师兄一样了,等你什么时候追上皮皮再说!”
大师兄无距,陈皮皮这个死胖子知命,自己现在是洞玄,宁缺在脑袋里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比不了啊!
“发什么呆,这风景你也看了,路也熟悉了,随为师下山去吧,三日后你自己带着桑桑过来!”
崖洞里很安静,连风都没有,略有些微凉,空气很是干燥,崖洞外的光照耀进来,莫山山可以清晰地看到洞壁上石头间的天然纹路。
她转身向洞外望去,正好见到夫子,宁缺和桑桑三人下山离去的身影,洞里和洞外,当真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