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永远是欣赏,哪怕是他毫不掩饰的说垂涎美色的时候,都是目光清明,毫不淫邪。当然可以说登徒子,但是她知道,那是真坦荡。
而且说话风趣,见多识广,讲故事一流,而且说的还是他的发家史,其中故事,更是惊心动魄,言谈中透露出的霸道自信,真的好男儿。
如此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着,先前未觉的困意袭来,她闭眼睡了过去……
御香楼的李娘子病了,整日昏沉没有精神,食欲不振。御香楼上上下下急的够呛,连忙找大夫诊治,也没诊出什么病,只说好生休息。
赵佶听说消息,也来看过一次,说了些关心的话就走了。此时正是年关,他在不务正业,那也好赖是个皇帝呢,老大的地盘也得管一管,这会儿事物并不少。而且他跟女人一起是舒心的,不是过来闹心的。那李师师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他哪里有心思花前月下。
李师师的病因,当然是因为黑白颠倒。
王言每天晚上都会去与李师师闲话,拉近一下关系。倒也不能说是舔,毕竟他就是直接上也没什么。但他并不想拔吊无情,还有以后呢,得走走心。
当然,总共也没几天时间。他是初五从阳谷出发,初八到的汴京,初九见的杨戬,初十进宫见的赵佶,当晚逛的青楼,摸的地方。十一,才是他第一次夜入李师师的闺房。
几天时间而已,又是美丽女人,这点儿耐心,他还是有的。
很快,熟悉了几天时间便到了十五,上元节。
这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节日,昨天便已燃灯开了灯市,妇女出游街巷,自夜达旦,男女混淆,是这个年代人的狂欢。
都是第一次来,王言也没要长随陪着,给他们放了假,发了银子,让他们自己出去欢了。他则是老样子,背着手,被人群裹挟着晃悠。实在是人太多了,基本上汴京的人都出来了,到处都是灯火,非常热闹。如果这个时候有卫星拍照,那这球上唯一的光点,就在这里。
人们看花灯、猜灯谜,购买夜市的吃食,名副其实的早期逛吃。有地位、有钱的人家,邀请青年才俊组织诗会,大家喝酒赋诗词,纵论天下事。皇宫之中也不例外,赵佶赐宴群臣,一同赏灯,与民同乐。
当然,如此热闹之下,定然亦有罪恶。小偷小摸的,拍花子拐孩子的,占便宜猥亵妇女的。同样的,安全事故也少不了。现在的建筑,墙为石砌,其他全都是木料。现在这时候,全城的人都跟那玩火,难免走水。
王大官人悠哉悠哉一路走过,猜了一个灯谜弄了一盏灯提着,打折了四个要偷自己的小偷的手,弄死了两个在眼前拐孩子的,现场目睹了一场大宋火灾,看了大宋消防队的风采,旁观了一场因为女人遭到猥亵,男人怒而出手的街头殴斗,混在人群中围观了泼皮捣乱掀摊子。
如此充实的逛到半夜,人却丝毫未见少,可见在没有娱乐生活的年代,有了大型的集会活动,人们是有多疯狂。
一路逛到西华门,随手将手中的灯塞给一个可爱的被父母牵着走的小丫头,大官人隐匿身形,趁着没人注意,翻墙进了御香楼。壁着走动的人,熟门熟路的摸到了李师师的闺房之中。
“你来啦……”
黑暗中,穿戴整齐,躺在床榻上神思不属的美人,看到轻巧翻身进来的大官人,习惯性的问候了一声。是的,只四天时间,她已经有了习惯。
关上窗户,走到榻边,王言问道:“你的丫鬟睡了?”
“嗯。”
点了点头,王言贴在门边听了片刻,随即开门出去,照例在趴在桌子上的小丫鬟身上点了几下,让其昏睡,这才关上门走回来坐下。
“去灯市了?”她昨天听说了,要去看灯,因为第一次来汴京。往年这个时候,她也是要去到大堂中,参与诗会的,只是今年没去。
“去了。”
“怎么样?”
“当然繁华,阳谷县那么小的地方,哪里有如此气象。”
“之前听官家说,你做了咏雪的打油诗,今日如此胜景,何不再赋诗词一首?”
王言点头笑道:“还真有些想法,你且听听。”
现在这个时候,女人都吃那一套,正巧,今日元夕,现成的,该抄就抄。至于耽误诗的原主人,不出意外的话,他能见着的。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凋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
李师师是有水平的,这词自然能听明白,在她意外的惊喜期待眼神中,大官人缓缓开口:“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李师师自顾念叨了一遍最后一句,勐的抬头看着笑吟吟的大官人,她的眼中波光流转,满是情意,她伸出双手,纤纤玉指摩挲着他并不粗燥的脸庞,檀口轻启,吐气如兰:“官人……”
这一声官人,叫的拐三拐,绕三绕,透露出来的信号不言而喻。
哪有女人,能受得了如此表白呢……
满足的躺在健壮的臂膀之中,脸上红霞未褪的美人开口:“官人。”
“嗯?”
“明日便走吗?”
“那就后日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再留两天,他直接省略了中间的应是,直接回了结果。有先前几天时间的接触,有之前一首词,又刚入了身,正是缠绵时候,当然不舍。再说,赵佶那小趴趴虫,哪里跟大官人相提并论,食髓知味,也是一方面。
该说不说,这次是给赵佶盖了帽了,想想还挺有意思,好赖人家是个皇帝么。而且他虽姓王,但说实话,好久没干这事儿了……
“不能再晚些?”
“事务繁忙,来回已是半月,定然积压许多事务,不走不行。”
“时间还早,奴家好了许多,再来服侍官人……”
又是好半晌,瘫在床上的李师师眼神迷离的看着穿衣服的大官人:“官人。”
“嗯?”
“奴家身虽污,然素心尚在。身入勾栏,实非不得已而为……”
“人生在世,多身不由己,你如此,我亦如是。”王言俯身摸着她的脸,打断她的话:“我知你心意,从未曾嫌你出身。美色,人之所欲,更乃我本性。但我虽幕你美色,却也爱你素心,断不做负心之辈。你顾好自己,勿要做傻事。好好休养,明日再会。”
李师师嗯了一声,不再说话,眼看着大官人穿戴整齐,翻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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