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不带挤着的。车厢两边有坐踏,上面铺着金丝绒的软垫。一角有一床被子,看来是铺中间,累了能躺着的。还有一个小小的柜子,里面能装一些小东西。
唐晓本来就是又累又头晕,一上马车,就靠着车厢坐了,再也不想动一动。银翘是个小跟班的,能坐到车外面已经是不错。宋寒肖是男的,本来应该同唐晓分车坐着的,但内务府开支也有难处,只安排一辆马车。他无法,也暂时上了车。
唐晓无力的往里挪了挪,眼睛都没睁开。
不一会儿,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启程!”
马车便吱呀吱呀的动起来。
马车慢慢悠悠,唐晓又本来迷迷糊糊。于是时候不大,唐晓就靠着车厢睡着了。
宋寒肖本来也是闭着眼睛,此刻睁开,一点一点打量对面的唐晓。
这个女人长得不错,不涂脂抹粉,一张脸干净清爽。透着一股自然的味道。只是如今昏睡,手里还抱着包袱,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值钱的宝贝。让她如此小心翼翼。
又坐了一会儿,宋寒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拿过被子在马车中间铺了,然后抱唐晓躺下睡。
迷迷糊糊的唐晓以为是谁要抢她的包袱,下死命的去拽。
宋寒肖叹气,只好伸手点了她的昏睡穴。才把她弄躺下睡了,又把包袱放在一边。
他很好奇包袱,但是这一次忍住了。他肖老三是铁铮铮的汉子,还不至于做这样见不得光的事。
只是没忍住的是恻隐之心。
轻轻把唐晓手上的纱布拆开,看到手腕处两个很诡异的伤口。一个横着,一个斜着,全在致命脉搏上。伤口很薄很细,凭他的经验,竟然看不出是刀伤还是剑伤。脑袋中的问号一大堆,还是动作不停的给伤口撒上金疮药粉,然后又把伤口周围的穴道封了一下,才又用干净的布给从新包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内务府发放的简单食物。
宋寒肖拿到食物才给唐晓解开穴道。唐晓迷迷糊糊醒来,却是口渴难耐。管银翘要了水,咕咚咕咚一阵喝,房觉得活过来。
宋寒肖递给唐晓一个馒头。唐晓还记仇着,不接,自己去重新拿一个。
宋寒肖气的不轻。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却被人家不屑一顾。
唐晓的馒头刚咬了一口,马车忽的停下,车外突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宋御医,庆王爷咳嗽不止,请您去诊治。”
“啊?庆王爷又咳嗽了!我去我去!”唐晓一听弘隽犯病,顿时急的要命。扔了馒头,掀开车帘子就要走。
“唐医官,庆王爷指名要宋御医去。”车前站着黑虎,面色黑如锅灰。刻意不看一遍银翘要杀他的眼神。
“我一直是庆王爷的主治医官,我最熟悉他的病情。”唐晓说着就要跳下车,却被宋寒肖一把拉着回到车厢。
“坐着不要动。现在庆王爷不希望你再给他治疗,还不明白么?”宋寒肖冷冷看她一眼就要下车。
“可是……我……”唐晓还着急的时候,宋寒肖已经翻身跃下马车。
“等等!”唐晓来不及想,弘隽怎么就不让自己给她治病了。但现在弘隽的身体要紧。唐晓不在犹豫,把包袱一下子掏出来,只留下那个玉枕。跳下车,把包袱很仔细的交给宋寒肖。然后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给庆王爷。”
宋寒肖沉脸,心却是忽的加快。
甚至觉得脸皮怎么还有些发烧。
瞥眼看见前方王总管又来,宋寒肖没回话和黑虎大步的往车队的前面走去。
“唐医官下车了正好。”王总小跑过来说道。
“怎么了?王总管跑这么急?”唐晓问道。
“皇上突然觉得头晕胸口闷,让御医去看看。唐医官脸色这么不好,不然让宋御医去好了。”王总管虚心假意的说道,其实他刚才都看见宋御医走了。
“不巧,庆王爷旧疾复发,宋御医去庆王爷那儿了。”唐晓嘴上说着,心里却骂,狗皇帝不舒服来的这般巧。早来一会儿,宋寒肖去皇上哪儿,自己就能去弘隽那儿了。
“那只能有劳唐医官了。”王总管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唐晓深呼吸,跟着王总管往皇上队伍走去。
他们差遣的车队在最后,然后是官员的,然后是是皇帝的豪华车辇,最前面打头的是陈石崇,廉亲王和庆王爷。三万御林军护驾在周围三五里地方清场随行。这么安排,不是王爷比较重要。是有事,将军,王爷先上。
整个车队,停下午休半个钟头。
唐晓顶着大太阳越过一辆辆马车。然后看到贤妃陈芙儿一身蜜合色裙子,身后跟着两个宫女,正站在官道上看风景。
陈芙儿看着唐晓,是鄙夷不屑。
唐晓目不斜视,直接走向最豪华的八匹宝马驾车,周围挂着明黄锦帐的车辇。
“皇上,唐医官来了。”王公公车外通传一声。
“嗯,进来吧。”车辇里是冷寒的声音。
唐晓这时才回头看了陈芙儿一眼。嘴角带着一抹明艳的笑,直气的陈芙儿差一点上前撕了她的脸。
有人搬来木凳,唐晓踩上去,素手掀开明黄锦帐,收起笑容进去。
唐晓一进去,顿时觉得人和人之间真是太不公平。
她的马车,四人坐着不挤得慌,已经觉得不错。可是狗皇帝的,怕是直接能坐下四十人。这个车厢,上面挂东海夜明珠,下面铺着波斯地毯。日常用具一样不少。床铺甚至都可以并排睡下三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