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最不爱伺候的就是狗皇帝。再说,他吃完饭散场的时候还好得不得了,这会儿就头疼难忍了?
宫里有六个御医呢,咋非得点名找自己?看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找茬的。
明知道是找茬,可是该去看还得去看。谁叫咱现在是五品医官了呢。出了小院子,正碰见御医院的钱御医和高御医在喝茶对弈。
钱御医看见唐晓出来,冷哼一声:“哎,现在世风日下,以为有点狐媚手段就能上位。呸,也不撒包尿照照,一脸的短命相。”
“老钱,你就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你若是女的,又年轻二十岁,只怕让你脱,你也脱的。”高御医长的不错的一老头,没想到却是个道貌岸然的主,说起混话来,更是欠揍。
唐晓撸胳膊就要上。
银翘急忙拉着她就走:“姐姐何苦动气?他们说你短命就短命啦,你干什么和两个土埋脖子的糟老头一般见识。”
唐晓回头看到两个老家伙气的半死的黑脸,心说,银翘这小嘴啊,真是刻薄。但心里也记了仇,想着早晚有一天要整整这两个老家伙。
一路急赶慢赶,到乾清宫的时候,还是晚了太多时间。
银翘很没义气的到门口,把唐晓推了进去,扭头就跑。
唐晓在高高的门槛上差一点绊一个大跟头,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但即使这样,殿里的一众宫女太监,却眼观鼻鼻观口,没有一个敢抬眼笑一下的。
“唐医官升了正五品女官,愈发的忙了。朕看个诊请都要三请四让的。”突然,一声不阴不阳夹杂隐忍怒气的声音从一边桌案后传来。
唐晓扭头一眼,弘正在批阅奏折,面前还有好大一堆。但是天地良心,谁他妈的用三请四让了,不过是掉地窖里出不来了而已。
“哪有,皇上误会了。是中午宴席的时候,唐晓贪喝了两杯果酒,结果回去就醉的不省人事了。这还是银翘拿水给我泼醒的呢。”
唐晓故意夸大其词,然后大胆的抽走皇上手里的奏折,“皇上不是头疼么?那还看这些劳神费力的东西。快去床上躺着,我给你看看。”
唐晓前后的态度变化的有点大,弘虽然希望唐晓给自己好脸色。可突然就给好脸色了,怎么还觉得别扭了。
不过看她狗腿的样子还挺受用,就不计较晚到和擅自拿走奏章的错了。
唐晓可不是神经错乱,对狗皇帝突然就转了看法。主要是突然想起楼万红的任务了。到现在好几天了,还没有找到狗皇帝的弱点,真不知道万一楼万红突然发难起来会怎么办。
再说,也怀疑弘隽的毒就是狗皇帝下的。现在故意套套近乎,多来他身边几趟,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唐晓认认真真的给弘诊治了一下,然后洋洋洒洒说了好大一通。听得弘云里雾饶的,也不知道明明是莫须有的头疼怎么听着听着忽然就好像是成了不治之症似的。
“那,以唐医官看,朕应该怎么治?”弘觉得唐晓的话里有一大半的水分。可是她的医术又却是在那儿摆着呢,不信的话,又怕脑袋真的出现大问题。
头啊,身体的最敏感地方,可马虎不得。
于是一刻钟后,弘的脑袋成了刺猬。
好几次,唐晓都想把针直接给狗皇帝下到死穴上算了。最简单、快速、有效帮助弘隽的方法。可是这狗皇帝是会武功的,只怕自己还没得手的时候,他已经觉察,先把自己给弄死了。
所以,帮助别人的同时还是保命要紧。现在没有更好的方法时,还是小小的惩戒他一下就好。
把弘隽扎成刺猬之后,唐晓就坐在一边眉来眼去想看看这狗皇帝的寝宫有什么秘密的地方。结果刚看了两眼,瞌睡就上来了。看来中午的果酒还真的是有后劲。
然后偷偷打了一个盹。一下子从椅子上滑下来的时候,猛然醒来。看见狗皇帝闭着眼睛没发现,长输出一口气。看看,拔针的时间也到了,唐晓收了针,便告辞走了。
唐晓走了,弘觉得脑袋是清明了很多。可是看着桌案上的银项圈,又眉头紧锁。
屏退了宫女内侍,韩阁从屏风后转出来。
“皇上,这女人真的是北国派来的细作么?若是,为什么看见母亲唯一的银项圈却好像根本不认识似的。”
弘其实闭着眼睛的时候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唐晓真的是北国的细作么?为什么来宫中这么久,一个消息都不递出去,反而还处处惹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