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灰烬

觉地按下快门，他们只是擦肩而过。从此，不再相互折磨……她抱着脑袋，克制自己不再回忆了……她内心在痛苦的□□，无尽的哀痛将她覆灭，盖住了内心最后一束阳光……

    她坐在了地上，冰冷的地板渗透着她的心，看着地上的砖格，她已无力再跳，因为，她知道，将来不会有以琛在远处瞻望她，她明白，她必须数到1000。因为，她永远无法从一再开始了。

    她回到了那个家，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那个家，那个有着以琛大提琴般声音的那个家，那个虽然单调，但是充满幸福感的那个家，那个有着回国一来最美好回忆的那个家。

    推开卧室的门，却感到有千金重，看到伤痕累累的以琛，是因为她而受伤的伤疤，她的心却无限的痛……

    她再也无法面对以琛，她只好选择离开，但又万分不舍，就独自来到阳台，冷风袭来，冬日的寒冷侵袭着她弱小的身躯。独自一人蜷缩在墙角，昏沉的睡去………

    一早起来，以琛看到身边一阵空荡，下意识地起了床发现不对劲，就来到客厅寻找，未果，看到默笙的鞋没有穿出去，所以判定她一定在家里，厨房，浴室都没有人焦急地来到阳台，却发现一个弱小的身体裹成一团，趴在墙角。

    以琛愣住，他无法想象到底发了什么，她是如此的憔悴不堪，好像薄冰，一碰就碎。

    他抱起她，她却已经惊醒，目光可怜有那么没有安全感，她从所未见的脆弱，就像什么东西伤她入骨一样。

    可她没有挣脱他的怀抱，猛的使劲地抱紧他，双手从背后紧紧地扣住他，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地去抱他。力道是那么的重！是那么的深切…

    “以琛，让我再抱你一次”心中好像满是不舍但又不知如何表达，却又无能为力。

    她知道她不能再纠缠着他，理智的心智让她放手。有一种爱叫放手。

    以琛觉得突然，就觉得自家夫人可能看了什么心灵鸡汤，伤心过度了。

    就连忙安慰到“默笙，别伤心了，我带你去个地方。”语气异常的温柔。

    “默笙，你说过，你喜欢有阳光的的地方，因为朝着阳光你就会笑。”以琛拉着默笙的手漫步在一片林荫小路上。“默笙，每当你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时，就有一道阳光“嗖”地一下从我心底穿过，不知道经过了这么多的坎坷，你还喜欢笑吗？”然后深情地望着默笙，慢慢地把眼神，移到前方，默笙随着他的目光而去……走过一道道树藤围成的台阶，就是一片向日葵花海，没有边界，金灿灿的一片。

    一个个的向日葵都洋溢着欢笑。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就像以琛说的有阳光…“我考虑过了，我们就把婚礼办到这里，一个阳光灿烂的地方。”以琛的嘴角挂起的微笑，而默笙却很难笑出来。

    以琛，不是因为我不想笑，而是因为我太懦弱，我好害怕再次看到你受到伤害，所以，以琛，原谅我的自私……

    “默笙，来！”说着拉着默笙的手，渐渐地走向那片花海。

    “默笙，你喜欢这个地方吗？这是一户人家，我好不容易说服了他，他还肯把地方借给我们举办婚礼，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这个大大的花海旁大设宴席，把亲朋好友都邀请过来。”以琛望着远处，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希望与幸福。

    默笙则低着头，不知是什么情绪涌上心头，眼角挂起了泪水。

    “默笙，在这里等我！”说着以琛就像一个更深远的地方走去。

    默笙看着这些灿烂的花朵，多么想去摸一摸，但是她没有勇气，再也没有了以前的乐观与向上，她只有静静地看着它们绽放。

    以琛，谢谢你，给了我一个不同的惊喜，但是我不得不选择放弃。

    因为，我爱你……

    但是心中又是舍不得和一阵酸楚。

    时间白驹过隙，好像以琛去了好久也没有回来，默笙开始着急了，害怕他又被别人暗算，就急匆匆地跟着他刚才的方向走去。

    这里环境实在是清幽，这样显得默笙的内心更加荒凉与寂寞。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没有看到以琛，心中是那么的不舍与空寂。

    看到了一条小溪，小溪上有许多石板铺成的路，实在太滑，默笙又那么着急，就一脚踩到了水中，一阵清凉侵袭而来。

    默笙无暇顾及，继续往前寻找……

    前面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风景固然美丽，但是过路人却无暇观赏。

    看着未知的树林深处，默笙不敢去涉足。只有站在原地，痴想着以琛会回来。这个树林里只有她一个人，大片大片的树木挡住了阳光，包裹着默笙，她感到无助，彷徨，不知所措……

    她慢慢的蹲了下身了，突然感到心中一股力量驱使着她的步伐。

    他答应过默笙，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自己跑了，留下她孤独一个人。

    但是现在的处境又何尝不是呢？

    她慢慢地站起来，往着树林深处迈向步伐，迈向心灵最深处的地方……

    树林的那一头是一片草地。

    “以琛！以琛”默笙大喊道，突然一栋高大耸立的建筑出现在默笙眼前，盖住了她前进的步伐，但是还是不能挡住天空上的阳光零零稀稀地洒落在柔软的草地上，简直太美了，如梦如幻……

    哥特式建筑，高直尖。好像这个教堂有一段时间了，墙上曼着许多藤条，屋顶好像被风吹袭过，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默笙被这些风景给吸引了，但下一秒又重回现实，大声地用她那嘶哑的喉咙叫喊着以琛的名字……

    喊了好久都不见人影，默笙推开教堂的门。

    “赵默笙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何以琛先生，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只见教堂内传来了一阵声音。

    一位男子站在教堂中央，教堂内静静地，神父在讲持台上站立。

    只见那名男子转过头来，缓慢中透露出一种英气。正西装笔挺地等着默笙。

    默笙目瞪口呆，愕然地伸头看了看四周，怀疑自己走错了，打搅了人家的婚礼，可是，座位上空无一人。

    教堂的走廊很长，那位男子的面孔已经不太真切了，却又有几分熟悉。

    默笙苦恼，准备转头就想走。

    谁知被人叫住“默笙！”

    以琛！？原来刚才没有听错还以为是幻听，以琛，你去哪儿了，我在到处找你。

    “以琛？你是吗？”默笙诧异的说。

    然后慢慢地迈向教堂内的红毯，一步一步地向以琛走去。心中不知是悲伤还是高兴。终于到了以琛面前，默笙望着她。

    “默笙，我还欠你一个完整的婚礼。”

    “一直以来，我都是被你追，可现在，默笙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说着从身后掏出了一枚钻戒。

    默笙一愣，好像空气中虽然充满了甜蜜，但却格外的煞人，默笙心中满是自责与愧疚。

    以琛，如果我答应了你，会给你带了更大的伤害，应晖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赵默笙，你应该去接受，然后深情地对着面前这个一生挚爱的男人说“我愿意”，然后一阵暧昧的亲吻，简单的三个字在默笙的心中却有千金重。

    对于她来说，这场格外和婚礼给她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没有感动与幸福，却是慢慢地悲凉和痛苦。

    以琛，我多么想要答应你，但是，我不能，在这么多困难面前，我只能选择退缩，因为克服困难需要太多的勇气和代价。而以琛，我不你因为我再去承受无比的伤害，原谅，我的懦弱。以琛，我只有悄悄的在心底说着——以琛，我愿意。

    有时候，有一种痛叫欲爱不得。

    “以琛……怎么……我都不知道…”以琛见默笙如此迟钝，难免有些吃惊和失望。

    以琛吻了吻默笙的额头，说道“默笙，我说过你要相信我！”

    然后抱住她，额下靠着她的肩，仿佛拥有了全世界，闭上眼睛，感受着默笙的存在与温度。

    默笙一楞，突然眼泪和心酸就突然袭来，浸湿了默笙冰冷的西装。

    以琛感到了不对劲，认为她是太感动了。眼角挂起了微笑，深情地对着默笙说“默笙，嫁给我”

    默笙推开以琛，眼睛低着看着地下，她的秀发似乎已经把她埋没。周围全是沉默与诧异。

    “以琛…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我们，我们离婚吧！”默笙坚定地说着，她的语气中没有一点犹豫与不舍，只是低着头。

    可此时此刻没有人比她的心更痛，更伤。她的内心在哭泣，在撕裂，她忍住泪水。鼓起勇气抬起了头。

    “默笙…你说什么？”以琛立刻脸色晴转阴，心中有些突然，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中迸射出愤怒，恨不得立刻把她掐死的感觉。

    “我们离婚吧”默笙再次肯定地说。

    急促的呼吸，以琛转过身，使劲的咬着嘴唇，用手拽着自己的头发，双手攥紧拳头。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猛虎一样。

    一旁的神父也吓了一大跳，连忙盯着他们，向他们投去异样的目光。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看着以琛这么痛苦，默笙立马就后悔了，但是想到应晖的缠人手段，不得不悔恨淹没到心里。

    “给我一个理由”以琛瞪着默笙，双眸中仿佛有着一团团凶凶的烈火在燃烧。

    “以琛，我想我们之间有着太多的隔离，七年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我不会再是那个爱笑的赵默笙，爸爸的事情，我们的离合，这些都是荒缪的，我没有勇气面对过去，但是，应晖需要我，他给了我太多，这些年来他都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所以，以琛，我必须要有一个选择。”默笙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再说什么，只是硬着头皮说到底了。

    “那我呢？你选择放弃我吗？赵默笙，你问问你自己，你爱他吗？七年了，我找不到你，我害怕失去你，我就努力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让你找到。我做过多少个多少个梦，每晚我都梦见你，可一醒来，你却永远留在的梦境。赵默笙，你怎么能这么残忍，难道你习惯于搅乱别人心智后又潇洒地离开吗？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而你却游荡天涯。”以琛几乎要撕裂自己的喉咙，拼命地批判着默笙。

    以琛，我又何尝不知道你的孤独与痛苦。我欠了你七年，却伤了我七世。

    默笙不敢看着以琛的脸，她多想去抱住他，就像往常一样自然而温馨。可是心中背负了太多的自责，让她已无力前行，她不能去找应晖但却只有选择以琛。

    也许，这是最后的结局。

    “默笙，你骗不了自己的心。我会永远等你回头。”以琛的怒火微微的平复下来。

    默笙再也不敢站在这里多一秒，因为多停留一会，就会多伤她一次。

    默笙，我会等你回头。我会放纵你的任性，无知。可是，默笙，你要记住，无论你走了多远，都会有个何以琛在某个地方默默地为你守候，我不怕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