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样,全军士气却是颇为高涨。
许是刚领了军饷的缘故吧,一个个挺直了腰杆表情肃穆,比当初来的时候可要好上太多。
陈子谦满意点头,队伍马上要奔袭八十多里地,鼓舞士气的话现在说也没多大意义,索性直接下令出发。
城外鼓声擂动,路边上有个临时搭建的‘食堂’,每个士卒路过都能领取五张粗粮饼。
这东西便于携带,揣进怀里也不是很占地方,路上还能边走边吃,足够他们撑到明天下午。
三万多人,每人五张粗粮饼,这数量可是一点不少,若不是发动城里百姓帮忙制作,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出这么多。
当然,陈子谦也没让他们白干活,每家每户只要交出定量份额,余下粮食就当工钱贴补给他们。
这种利人利己的事情,陈子谦还不至于斤斤计较。
“通传下去,队伍每走十里便原地休息一刻钟,此行是去打仗,保存体力调整好状态至关重要,别赶了一晚上路,到了平永城下全都变成软绵无力的待宰羔羊。”陈子谦让甘友持去处理此事。
身边林小刀看着队伍有序进发,板着脸吹捧道:“主公爱兵如子,凡事面面俱到,能在主公帐下效力,真乃我等之幸。”
“是吗?”陈子谦大有深意的看了林小刀一眼,这小子从昨天开始就有点反常,有点急功近利的意思,居然也开始溜须拍马了。
旁边方长平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道:“林将军所言甚是,早些年我老方若能遇到主公这等明主,后来也不至于沦落至草莽贼寇的地步。”
“现在遇到也不迟啊。”陈子谦笑了笑说道,方长平以往的军旅生涯并不是很顺遂,少年成名必有余殃这话对他反而更为适用。
“这倒也是。”方长平憨憨一笑,人到中年就特别爱感慨,在主公面前说这些话有些丢人了。
陈子谦苦笑摇头,这两位都是武力值爆表的当世名将,一想到憋屈战死的乐景辉,他便忍不住提醒道:“这些士卒为我出生入死,我对他们好是应该的,但兵就是兵,将就是将,上了战场就只有一个使命,那便是杀敌。”
“你们两个皆手握重兵,记住,在战场上千万别动感情,一念之差,无数人可都会因你们而死。”陈子谦说着说着脸上表情便严肃起来。
方长平和林小刀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明白这话暗指什么。
林小刀心里感觉有些不舒服,撇了撇嘴问道:“主公还是怪乐将军此番处置不当,导致我军付出惨重代价?”
“不应该怪吗?”陈子谦瞥了林小刀一眼,对这个问题有些失望。
林小刀全然未觉,反而皱着眉头替乐景辉辩解叫屈:“乐将军自投诚以来,竭尽所能为主公效力,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此败实非他所愿,而是……”
“哼,若非追究也无补于事,我还会治他畏敌之罪!”陈子谦冷哼一声打断,脸上表情满是冷酷,拽着缰绳便策马缓缓跟上队伍。
林小刀内心咯噔了一下,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窟。
乐景辉此番遇伏不幸战死,上对得起主公,下对得起将士,虽然此役影响了整体战略部署,但这怪的着乐景辉吗?
毕竟那是上万骑兵,谁敢保证逢战必赢,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主公怎么会是这种人?
方长平瞥了林小刀一眼,见对方转不过这个弯来,摇了摇头道:“看来林将军对主公性情还是不够了解,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比你我更清楚这点,但乐将军此败并非败于张广之,他有足够机会死战到底,杀出一条血路,但他没那么做,反而引颈自刎葬送大好机会,此败皆因他感情用事所致,而最后影响有多大,你现在也看到了,主公没有明着怪罪,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我明白,可是……”
“林将军,有些话老兄本不该多说,但主公对你我皆偏爱有加,老兄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方长平不等林小刀解释便继续开口道:“主公刚刚好言教导,他是担心你我像乐将军那般感情用事误了大局,其良苦用心,你不领情还反口责怪,此举可是要寒了主公的心啊。”
“我……我去给主公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