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落得轻丽,与清冷的永安道,相合成一幅清丽婉约的画卷。
“有许多事情想和你说,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忆薇樱唇轻启,墨黑的瞳子里,映着缤纷落花,闪耀璀璨。
钟离墨珩心中怦然一动,心头划过一丝不安,细细密密地,他难以摆脱。
他不知道,她要说的这些事情中,是否包括,他被拆穿的身份。
忆薇也感觉到他的身子有些僵硬,微笑着,缓缓倚入他的怀中,双臂环在他身后,“不过是说一件平常事罢了,你这是什么反应?”
“你说便是,哪里这么多话?我听着。”他答得干脆。
“幼年时,你虽去过南綦,也看过那里的风光,可是,对于整个乌罗族,你定是不甚了解,对吗?”
钟离墨珩点了头,忆薇拉着他在桌边长凳并肩坐下,“今天要告诉你的,是关于我的身世。”
他对着她眨眨眼,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忆薇顿了顿,低声道,“我的父亲名叫沈夜,是南綦乌罗族族长,掌管一族事宜,母亲是北齐人,名叫萧晗,但是,她从未对任何人提及过她的身世。而我,我叫沈忆薇,是族长的女儿,原本是许给了克罗族王子,为了我与青哥的六年之约,逃了婚,我不知道我的行为会让乌罗族付出怎样的代价,只知道,这必定不是一件小事,我给爹爹惹了一个极大的麻烦······”
“忆薇,你还有我。”他声音低沉,将她揽过。
她螓首靠在他的肩上,她说,“所以,我不害怕,因为有你。”
“忆薇,你相信我吗?”他问。
“嗯?为什么这样问?”她疑惑。
他薄削凉唇边,闪现着若有似无的恳切,“只是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怎样,不论发生什么,都请你,相信我,好吗?”
“信任如刀,我既肯为了你不远千里,就会将它交给你,从此以后,你是拿着它与我并肩而战,或是转身刺伤我,都随你所愿,因为,我亦心甘情愿。”
他的凉唇覆上她的发,呢哝,“傻丫头,又说胡话了,我怎么刺伤你?”
她紧握住他的手,明媚而娇俏,“我就知道你不会啊,只是说说而已。”
此时的他们,哪里又会知道,他们之间致命的伤害,其实已经不远了。
煊靖二年,六月十八。
北齐恭仪亲王钟离墨珩迎娶左相之女林洛雨、迎娶沈忆薇,帝王亲临王府主婚。
新婚当夜,钟离墨珩微醉,并未理会林洛雨,而是径直去了忆薇居住的暖玉楼。
林洛雨枯坐在雨行阁,等了半夜,夜深更漏长,红烛照花殇。
终是天明,晨光微现,她眼底的悲伤愈发浓重。
掀了盖头,坐在梳妆镜前,将凤冠霞帔,一一卸下。
重重头冠将额前压了青紫印痕,脸色憔悴苍白,眼圈泛了青,等不到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未如从前一样,对她温柔以待了?
好像,就是因为沈忆薇,是她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平和与安宁。
林洛雨双手紧紧握了拳,压制着无边的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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