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血雨腥风的寅城,是她从未见过的,没有生机,只有死一般的沉寂,只有越靠近宫墙,金戈铁马之声愈发震响耳畔。
这时刻,不仅对明嫣来说分秒必争,对于忆薇来说也同样。
她心心念念的人,在做着这样一件危险的事情,她无法说服自己不担心,只能扬鞭策马,疾驰而行。
明嫣在她身前,眯着眼看前方情势,终于在洞开的皇宫正门处,看到了挥剑而战的慕知岸。
他高坐马背之上,与前方手持长矛的禁军缠斗,突然,他的身后有人偷袭,说时迟那时快,忆薇飞身轻点马背,玄血剑出鞘,她用剑鞘将那刺向慕知岸的刀锋,轻松挡拨开。
慕知岸解决了身前的禁军,扭头正看到忆薇和马背之上的明嫣,“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危险,还不快回去。”
吹雪路过忆薇身旁时,明嫣向她伸出手,将她拉上了马背。
忆薇对着慕知岸道,“既来了,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
雨花台上,死亡的气息愈来愈浓,有大批禁军涌来,皇家暗卫以少敌多,早已杀红了眼,那些官家家眷早已东逃西窜,不知所终,只有皇室一族与顾氏还在僵持。
秦衾踏上雨花台时,面对的只有秦茵冷冰冰的尸体了,那是他唯一的姐姐,自小对他疼爱有加的姐姐。
她懂他,她对他只有宠溺。
他还记得幼年之时,她曾对他说,“姐姐以后必定要嫁与这世间最好的男儿,与他永结同心,不离不弃。”
然后,她嫁与帝王为妻,一生心无善终,身无善终。
她的衣襟被鲜红的血水染红,把他作为弟弟的泪也染红。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又怎能强忍着不落泪?长兄如父,长姐为母,他们自小就没有母亲,而秦茵就像他的母亲一般,教他走路,教他认字,教他说话······
她真正尽到了为姐的责任,他却没能保护好她。
他早该告诉她,他们的计划,早该告诉她,今日的险境不可涉足。
顾晚苏只能站在顾梓桐的身边,她多想走过去,坐在她的爱人的身边,将他抱住,为他拭泪。
可,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泣不成声的男子,看着那个从此以后孤零零再没有亲人的男子。
秦衾,我们都将在这场********里,失去一切,一无所有。我多想留下来陪着你,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我们终究不可能再拾起往日的快乐了。
钟离墨珩看到忆薇出现在雨花台的另一头时,凌空而起,飞至她身边,将她的腰肢揽住,低声道,“你是怎么到了这里?不是叫你在家中等我回去吗?”
忆薇一个旋身,将他身后袭来的禁军撂倒,轻轻笑着对他说,“我听说你来了这里,怕你有危险,按捺不住便来了。”
慕知岸、秦衾、钟离墨珩的军队已经攻至雨花台,顾梓桐的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襁褓,婴儿的啼声刺得人心中一片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