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怀疑,钟离墨珩,他是在向皇上求娶谁呢?她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让他这样一个冷冰冰的面瘫,如此不顾一切。她难道会有这样大的魅力?
虽然,锦慈在约了她去玉行楼会面时已经说得很清楚,她也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因为,在她看来钟离墨珩绝不是那个会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
忆薇记得,那日锦慈对她说话时的眼神,释然夹杂着不舍的矛盾,一字一句都那样郑重。
她说,“沈忆薇,你可能不知道你在他的心中有多重要,所以,我要告诉你,你之于他真的很要紧,我也希望,你能将他也当成最要紧的人来对待。他这一辈子有许多苦衷,能这样奋不顾身地去追逐一个女子,已实属难得,你若是真的钟情于他,望日后能多多谅解他。”
忆薇点头,即使她不说,她也是会这样做的。
她对锦慈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或许是因为她从那名动寅城的鸾凤舞中,看到了这个女子的独有的美丽,也或许是因为她们爱着同样的一个男人,有着相同的执着。
不过,忆薇对于她所说的话,依旧是将信将疑。
她只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却总是不能够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这便是人们所说的患得患失吧?
钟离墨珩将忆薇安置在离他所居的墨阁最近的暖玉楼,暖玉楼是整座恭仪王府的制高点,楼前便是他们那日共舞时,那棵古早的绿萼梅树。
忆薇在府门前伸着脖子等钟离墨珩回来,一直到午时过后,祝管家才好不容易将她劝了回来。
坐在暖玉楼顶阁窗畔,极度困倦地倚着窗栏看着冷冷清清的永安道。
不知不觉,便打起了瞌睡。
钟离墨珩回到王府便直奔暖玉楼而去,步履匆匆。
他亦是良久未眠,眼下泛了淡淡的青色。
清禾见他回来,一脸欣喜,“王爷您可回来了,奴婢这就去叫小姐······”
“不用了,”钟离墨珩扬手制止了她,声音温和下来,“忆薇在哪里,本王去看看她。”
“小姐从昨夜一直守在府门口等王爷,好不容易被老管家劝了回来,这会子估摸着正在顶阁守着永安道瞧呢!”
清禾话音未落,钟离墨珩早就大步跨上了木质的楼梯。
夕阳斜斜挂在天边,天空微微泛红。阳光柔和地洒落在忆薇脸上,她以手支额,像是小鸡啄米般,一下一下点着头,打着盹。
纤长浓密的睫羽轻轻覆着,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如玉石般莹润清透。
她必定是困极了吧?他这样想着,心里有蜜糖似的甜味,慢慢融化开来。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心爱的人等着自己回家,竟会是这样一件让人满足的事情。在这一个瞬间里,他甚至觉得,所有的富贵与权势,皆是可以抛却的,唯有她,那样真实,那样让他心醉。
忆薇终是没有支撑好,头重重一低,整个身子都向前倾过去,她立马吓得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