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起初,她总想着给他种蛊,可自又死了令人头晕目眩的摄魂蛊虫、使人膝骨酸软的化膝蛊虫、让人心口猝疼的相思蛊虫······这许多她精心培植的小亲亲后,她终于在极度的悲痛中决定放弃种蛊之法,改用各类奇怪的药物来戏耍钟玉行。
一顿饭下来,她与钟玉行斗智斗勇,无奈钟玉行似乎对她的刁难了若指掌,忆薇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最后不但没有整到钟玉行,反倒将自己的光景弄得有些凄惨。
此刻,钟玉行一手握着她的莹莹皓腕,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他将她拉向自己怀中,将头低着缓缓靠近她,男子俊美如鬼斧神工雕琢的容颜在她眼前慢慢放大。
忆薇的三千青丝因方才的闹腾,有些凌乱的垂至腰际,她泠泠的水眸中映着钟玉行的脸,显出些难查的惊惧,脸上仿佛有烈烈的火焰燃烧着,直要将她焚成灰一般。她能感觉到他微微发凉的鼻息在她的脸上氤氲,心中难以控制的如小鹿乱撞,却依旧要假模假样地扮出一副倔强而淡定从容的神情。
锦慈看到这样一副暧昧景象,端着酒杯的手顿在了半空中,清禾倒是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继续看着戏,心道,钟楼主该再近一些,才合了小姐的心思。
钟玉行的鼻尖离着忆薇的鼻尖一寸时,蓦地停住,幽幽开口道,“劳你费这么多心思算计我了。”
忆薇不甘示弱,边挣扎着边扬声道,“我这叫考验你的心志,懂不懂,考验你的心志!”
“噢?那我过关了吗?”钟玉行半带戏谑道。
清禾听见二人不着边际的对话,臂弯一滑,整个人差点跌在地上。
锦慈的神色暗了暗,杯中之酒入喉,**的味道入骨穿肠。
“勉强及格。”忆薇声音黯哑道。
钟玉行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两手一松,正在欢腾挣扎的忆薇失去束缚,险些摔在了地上。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揉搓一下发疼的手腕和下巴,这个死面瘫力气真大!
钟玉行长身玉立,清越的声音在水榭中响起,“若是吃好了便叫人撤了饭食,锦慈,你去准备一下,她还要看鸾凤舞。”
锦慈应声退了出去。
忆薇满脸不悦地坐在桌旁瞪着钟玉行,清禾则眼巴巴地看着一桌美食被收走。
钟玉行并不理睬忆薇风刀霜剑的目光,道,“等看了舞,就该告诉我你的武功门派了。”
忆薇白他一眼,弯下身将脸扭至另一侧,百无聊赖地伸手撩拨着雪白的菊花盏。
我就不告诉你,看你能如何。忆薇心道。
“对此我也很感兴趣,”清禾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煞有其事地跳到忆薇身边,“小姐,我怎的不知道······”
她的话未说完,只见忆薇微抬螓首,眼神冷厉地瞧着她,清禾说了一半的话也被生生地逼了回去。
她讪讪地蹲下了身,也拨弄起花盏来。
钟玉行对她的武功有些太过关心了,这让原本还不甚在意的忆薇,也不禁开始揣摩他的意图。
“面瘫,你对我的武功,似乎关心得有些过分。”忆薇讪笑看向他。
钟玉行面若冰霜,解释道,“不过觉得你的功夫路数与一位故人有些相像。”
如此说来,难道石见师父竟与他交过手?忆薇暗自想,石见师父为了避世,去到绿洲之边不过两年。同样行走江湖,若与钟玉行交过手也不无可能。只是,这样一来,定是不能告诉钟玉行自己的武功是从哪里学得的了,石见师父说过,不能将有关他的一切讯息透露与外人,忆薇更是明白此事的重要性。
思虑间,天色已经归于暗沉,侍女秉烛而至,兰亭水榭一时间烛光如豆,室内犹如白昼。
“锦慈一舞千金不换,你若不告诉我,那今日便散了可好?”钟玉行语气里带了浅浅的威胁之意。
忆薇见招拆招,信口胡诌道,“我的武功,当然是和我爹学的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清禾递了个眼色,让她配合自己,清禾会意。
钟玉行浅灰的眸从忆薇脸上移至清禾脸上,却见主仆二人皆是一脸天真无害的模样,饶是他善察人心,亦从她们脸上看不出有何异样。
“那敢问令尊尊姓大名?”钟玉行锲而不舍。
忆薇撇撇嘴,“问了武功,又来问我爹爹,钟玉行你未免有些贪心罢?”
“若不掘地三尺,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一句话说得理所当然。
忆薇懒于回答他。
清风浮动罗帐,她的眸光掠过窗棂朝外看去,却见美人晚妆如画,广袖流裙紫锦绣金,如遥遥九天的仙女拂过丛丛花枝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