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看傻啦?”他望着我发痴的眼神,忍不住扯了扯我的辫子。
“嗯,帅爆了,读你千遍也不厌倦。”我拉回自己的辫子。
他问:“为什么你老是用这些古怪的形容词?”
“你听懂了吗?”
“大概懂。”
“那不就得啦!语言是种约定俗成的东西,你懂、我懂就够啦,干嘛拘泥辞令文法,多累!”
“都有你的理由。”
我笑笑,没回话。
“来,礼物。”他指指桌上大包小包的东西。
“哇,是什么礼物?”虽然没有美美的包装纸和彩带,但是拆礼物,哪个人不爱?
我一包包拆,在挖出里面东西的时候,瘪瘪嘴,把礼物推到一边。
“怎样,不喜欢?”
“哪有人把药当礼物送人,是想诅咒我生病吗?”
我当然知道人参有多贵,但送我这个倒不如送万方楼的烤鸭一只,上回建彬带了一只过来,不到半个时辰,就让我和文武双全撕抢一空。
那时,见我吮指满足的样子,建彬笑说:“那么爱,不会自己留着慢慢吃?”
我挑了挑眉反驳:“东西不抢,怎么会好吃?”
从那次过后,他就时常捎带东西来,今日是茯苓糕,明日是烧鹅,京城里的名店都让我们吃透透,喂得我们家的文武双全胖了一圈。
“上次挨打,要是落下病根可不好,还是留着,有空的时候让人熬来喝,就当养生。”
“养生是七、八十岁的老婆婆在做的事,我身强体健得很,那几板子为难不到我,嗯……送给啊顺好了,啊顺比我更需要。”
“啊顺?叫那么亲热。”他瞅着我说。
脸一红,我还是直了脖子逞强。“谁规定不行叫他啊顺?”
他抿嘴一笑,问:“决定了吗?”
“决定什么?”
“决定是啊顺不是老九?”他盯住我的眼,不让我闪躲。
“三爷问什么?小女子资质鲁钝,听不懂。”我尴尬地抓起人参闻闻嗅嗅,还把切成片的不知名药材抓起来当红豆把玩。
“老四是将来要登大位的人,如果你决定是他,就必须有心理准备,理解自己将要放弃些什么。”
心,锥上针,迅雷不及掩耳间,鲜血淋漓。
明明是不肯想、不肯问的事儿,以为压着收着,久了自然会遗忘的伤痛,他偏要来翻上一翻,这人,就这么见不得我快乐。
我别开头,恼了。
“青桐。”他绕到我面前,扳住我的肩膀。“母后希望你和建彬在一起,如果你的心思尚未确定,也许……”
“皇后娘娘希望奴婢和九爷在一起;我爹希望我戴上公主后冠,远嫁琉璃国;三爷要我考虑清楚和四爷会否前途多舛……真奇怪,我干嘛处处将就别人的期待?”我的口气冲了。
我当然明白,我和啊顺的未来不会顺遂,我当然清楚,自己选了一条辛苦而且看不到未来的情路。问题在于,不是我选择爱情,而是爱情选择了我,我连申诉抗议的机会都被剥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