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论的司耶天别提多开心了。
晓雪也顿觉清风顺畅,她是第一次来丞相府,上一次王妃回府是气急败坏偷跑回来的,所以她没跟来。今日一看,这丞相府还挺大的嘛,比王府差不了多少。
左绕右拐,就在司夕儿暗骂这府邸太大腿脚都走断了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座庭院,门匾上“绿风阁”三个字。在翠儿和盈儿的带领下,司夕儿和晓雪入了阁。司夕儿还颇有一番“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概,只是进去了就不这样觉得了。
翠儿领着司夕儿进入了房间,盈儿和晓雪守在门外。
进门时,司夕儿递给了晓雪一个眼神,晓雪自是明白,待司夕儿和翠儿进门后,她看向盈儿道:“盈儿姑娘,我家王妃睡了一天还没吃饭,这丞相府我又是第一次来,你带我去厨房为王妃做些吃的吧!”
盈儿见有翠儿在,便点点头离开。
司夕儿一入房间,就见榻上妇人安睡着。她在榻边坐下,心中不知如何而来一种怜惜和悲痛,仿佛是身心相惜,她与真正的司夕儿有了一分契合。
妇人的脸色异常白皙,白得透明,那是久病和积郁成疾而来的病态白,那眼角下乌青一片片,看得让人心疼。司夕儿不知为何鼻尖一酸,眼眶竟然有氤氲云雾。
听到脚步声妇人微微地睁开眼,看到眼前女子时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干枯的手从被子里面钻出来,颤颤巍巍地伸向司夕儿,微弱地唤道:“夕儿,是你吗,是你吗?”
司夕儿拼命忍着泪水,不是她想哭,而是这种骨肉至亲和血脉至亲的融合已经不容人来思考,她抓住妇人的手点头:“是啊,我是夕儿。女儿回来看你了,娘亲。”
一声娘亲,妇人喜极而泣,竟然要坐起身子来。
司夕儿扶着妇人起身,知道她有话贴心话要说,侧头吩咐翠儿道:“本王妃有些口渴,你去烧点热水来。”
翠儿望了两人一眼,却没动作。
司夕儿怒气一下来了,怒喝道:“本王妃还使唤不动你了,要不要本王妃找王爷来?”
那翠儿听了恭敬一礼,不卑不亢地出门。
司夕儿这还觉得奇怪了,一个小小的丫头竟然都敢忤逆她的意思了。难不成这丞相府中还真的有些猫腻。
“夕儿,”妇人看向司夕儿,微微摇头,“你不必生气,那丫头也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听谁的命,行谁的事?”司夕儿追问,她还不信自己回自己家连一点权力也没有了。
妇人微微叹息,低下头,沉默不语。
“娘亲,”司夕儿唤道,暗想自己上次回府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怎么会中了毒。而且这妇人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怕是有什么贴心话都会说的,便问:“夕儿嫁入王府已经很难回一次府,娘亲有什么就告诉我吧。”
妇人叹叹气,紧抓着司夕儿的手,说道:“夕儿你不要多想,夫人虽然对你不是很好,但老爷和大公子还是很疼爱你的。娘亲是个将死之人了,以后一把黄土埋了就是,娘亲找你来就是想再看看你。”
“看看我?”司夕儿露出一抹苦笑,她刚回府这位大夫人就派人监视她,可见她对她们娘两有多厌恨,虽然自己不是真正的司夕儿,但她因司夕儿而活过来,就该为她母亲出口恶气。接着又道:“娘亲可知道上次回府之后我中了毒,差点就没命了?我看这位大夫人心存不轨。”
妇人神色大变,急忙捂住司夕儿的口,摇头:“不是,夫人绝对不会害你的。娘待在丞相府这么多年也没受什么委屈。娘能再活一次已经实属万幸了,夕儿,今日娘亲见你做事比以前稳重了不少也就放心了。大夫人她有自己的苦楚,你要记得,你与娘的命都是老爷与夫人救来的,知道吗?”
这话什么意思?说的这么隐晦又这么明白。难道她司夕儿还要感激司靖与李氏不成。司夕儿隐隐觉得娘亲藏了什么秘密。
司夕儿想再次追问,门外忽然有丫头进来,低声禀告:“王妃,王爷回府请王妃到书房。”
“知道了,你在门外等我。”司夕儿挥挥手,示意丫头退下,又对妇人道:“娘亲,告诉女儿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妇人连连摇头,泪水在眼中打转,神色亦是非常痛苦。她在榻上躺下,干脆地转过头去,再也不看司夕儿。
司夕儿无奈地叹了一声,她的这个母亲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竟然连亲女儿也不能说。
走出庭院发现晓雪与翠儿、盈儿和刚来的丫环都在,心头一阵烦闷,越过四人时冷冷地看了翠儿和盈儿一眼,又看向刚来的丫头,命令道:“你在前面带路,晓雪跟上我。”
“是!”两个丫头中规中矩地领命。
司夕儿到了书房,晓雪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她便大胆地走入了书房。
司靖正襟危坐正在看奏折,听到轻盈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只见司夕儿脸色平静地走进来,无一丝怨色,也无一丝柔色。自己亏待了她,她却越是冷静了。
司夕儿慢慢地走近,敛裙行礼:“女儿见过爹爹。”
司靖扶起司夕儿,司夕儿却冷冷地退后一步,道:“母亲病危,父亲为何一直不给女儿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