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任命的重臣,自认为有保护照顾夕王妃的责任,于是乎,老重臣拱手相请:“请王妃王爷下车!”
四周安静,只听闻屏住的呼吸声。几人又等了等,终究等不及了,晓雪上前正要推开车门,里面却伸出了一双细长白皙的手。
那人朝着几人淡笑,随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只听他低声嘱咐几人:“她太累了,就让她再睡睡吧,斛律郡守和铁筝将军有什么事随后向我禀告。”
这是斛律容和铁筝第一次见到上官雪晔,两人瞧着他,忽然感觉到四周百花盛开,这个男子温润如玉地站在百花丛中。
一瞬间,仿佛天边一轮月光芒柔和地洒落了下来,罩在了两人的头顶。
一刹那,仿佛冬去春来刚刚融化的冰雪,从高山之巅雪山之顶轻轻浅浅地流出。
两人没想到,曾风光无限名噪一时的摄政王竟然是这么个温柔的男子。他说话的时候嘴角抿成了一条薄薄的线条,他的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车中的某个女子,他抬手举足之间都有一股属于贵族的绅士风度。
顷刻间两人对王爷的态度立刻改变了,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竟然都是微微惊讶的神色。饶是见惯了世面识过了许多人的斛律容也觉得这个男人风度不凡,气质柔和,光芒如玉!
斛律郡守低首跪下:“老臣领旨,请王爷先和王妃入帐休息!”
铁筝同时跪下,他低首却不语,心中感概万千,暗道夕王妃身侧有这么一个男子相伴,两人算得上是天作之合。
晓雪愤愤瞪眼,将斛律容和铁筝的恭敬似若不见。车上上官雪晔已经重新关上了车门,雷町跳上马车准备将车子赶往主将营帐。
马车离开,晓雪正要跟上去,却被斛律容拦在了原地,晓雪瞪大了眼问:“郡守拦我做什么,我要去照顾王妃了。”
斛律容老眼深邃笑眯成一条线,只听他道:“军营之地,女子不可擅入。”
晓雪一听顿时急了:“郡守这话什么意思?军营之地女子不可擅入,那我们王妃不是女子吗,为什么王妃可以进入?”
“王妃不是平常的女子,”斛律容继续笑笑,语气柔和不少:“姑娘还是先换好衣服再入军营吧!”他从旁边近卫手中取过一套衣服递给晓雪。
晓雪接过,看了一眼眼露灵光,忙答:“还是郡守想得周到!”她裂开嘴一笑立刻跑去换衣服了。
铁筝看出斛律容的心思,赞道:“还是郡守有办法,刚才一看这小丫头就不满王爷王妃在一块,你把她打发走,是想让王爷和王妃独处吧?”
斛律容眯眯眼,佝偻着背负着双手,道:“还是你小子心思细,难怪王妃要重重地提拔你呢!”
……
马车一路直入营帐,下了车上官雪晔将司夕儿抱入房中。
军中一日无主可能就会乱起来,他只在司夕儿身边坐了一会便离开了,走到营外的时候正好碰到前来的西昀,吩咐道:“她身上大伤没有,小伤倒是不少,尤其是脸上的那道箭伤。”
“箭伤,”西昀也注意到了,只是路上逃命情况紧急根本没来得及替司夕儿上药,他点点头,又道:“你放心,我会好好地给嫂嫂看看的。”
“有你在,我终究是要省很多心的。”
西昀还在震惊中,只听前方风速离开的人高声对他说道,他转身入了营帐,嘴角勾起一抹欣慰凄美的笑意。相遇相知这么多年,终归他是被需要的,不似某个公主……
上官雪晔出了门立刻有人上前迎接,他风姿卓越,少了几许王者的霸气和威严,多了几分世俗和沧桑,显得很平易近人。领路的将士虽惊讶于王爷的温和,却对他这种如月柔和的光芒露出了欣赏的神色。
一路走到指挥营中,斛律容、雷町和铁筝都已经坐好,见到他来全体起立行礼。他于门口深吸一口气,四周望了一眼,目光微拧的走到了主将的位置上。他坐下,淡淡一笑,目光落到斛律容身上,问:“三军情况如何?”
斛律容道:“按照王妃吩咐,呈扇形铺开,其东新军,中间骑兵,左为漠北军。”
“恩,”上官雪晔点点头,又侧头问铁筝:“可有从各城各镇开始调兵?”
铁筝答:“禀王爷,各城各镇根本无兵可调,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向河西白胜大将军请求支援。”
上官雪晔蓦地皱起了眉头,他目光变得深邃如潭,许久才道:“本王并不向各位隐瞒,王妃与本王正是因为白芸郡主之死才来到这里。如今西荒告急,皇上和白胜将军定然不会给予支持,为今我们能做的,便是同心协力地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