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自己?
她蓦然警惕起来,虽然很累,可她却猛然松开了男子的手从马上跳了下来。她跳得很急,也没有看四周是什么地方,就这样直直地滚落下去,身子恰好落在了一片荆棘林中,再次被刺得满身是伤。
这一摔,再也没有任何的力气起身。她静静地躺着,看着前方狂奔的马儿因为突然停下而腾空了四脚,而那马上稳坐的面具男子张开双手平稳地落在了她的身前。
她强忍着剧痛,微弱地问他:“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看着他冷酷的侧脸会禁不住想起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会突然的疼痛起来?
她就这样看着他,从地面仰起头,看着他冷酷俊美而在月下泛白的侧脸。他带着银色面具,面具覆盖了他的大半边脸,只看得到他的嘴角带着似有似无冷漠的笑意。
突然间,他突然俯下了身,将她轻柔地抱了起来!他一句话也没有回答,将她抱上了马背,然后重新带着她离开。
司夕儿微蹙着柳眉,心间突然泛起一股复杂的说不清的情愫。她面前的这个人看似离她很近,却似乎又非常远,就好像隔着几十个世纪。
“我记得你是南楚国的人,你为什么要帮我,难道你不怕南楚王的惩罚?”为防她再跳下马,男子这次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身前,他环过她的身子双手不停地挥动缰绳。司夕儿全身是伤全身没力,根本不能反抗,可她为了知道男子到底想做什么努力地问着问题。
“你好像很清楚漠沙郡里发生的事情,你也很清楚我的事情,是吗?”她嘴角干涸,身子软弱无力,原本不想靠在男子身上。几番挣扎下来,发觉自己的却无力坐好,就只能勉为其难地靠在他身上。
“你和许幻灵是什么关系呢,看起来不像是情侣,可好像又有暧昧关系,哈哈,是这样,对吧?”她没话找着话说,感觉到身后的胸膛宽厚,看着月光下他指骨分明修长美丽的手指,心中的怀疑更甚。
面具男子依然没有回答,他认真地看着前方,挥动缰绳。
天边,第一道晨光终于冲破了地平线,万籁俱寂,草露晶莹,清晨的微风拂过大地,轻轻柔柔的吹拂在女子的脸上。女子脸上温和美丽,静静地合着双目,在这个安静的晨曦静谧的草原上她双手环住了面具男子的胸,沉沉地睡着。
男子突然喝住了坐骑,他翻身下马,尔后将司夕儿也抱了下来。他动作温柔极致的呵护,他坐下,将司夕儿放入自己的怀中。司夕儿已经睡着,经过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征战和逃离,她已经疲倦得随时可以入梦。然而即使这样,她的眉头依然皱得很紧,似乎在不安的坐着梦魇。
男子从怀中掏出药膏,一层层地褪去司夕儿的外衫,将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各处的伤口上。他冷酷漠然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极其的温柔,他看着她不安紧皱的柳眉,动作一时间停了下来,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对好看的眉也紧皱着。
突然间,他的手轻轻抚摸上司夕儿受伤的脸颊,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色……
“左护法!”
此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传来,令他忽然一惊,手上往上一拉,司夕儿露出来的皮肤即刻被衣衫重新覆盖住。他将司夕儿轻轻地放在地上,站起身,背对身后人问道:“损失了多少人马?”
“一百余人,只剩下七个人回来。”身后全身浴血的男子答道,他眼角余光微微看了地上女子一眼,欲言又止。
“在我面前,有什么话尽可说,你知道本护法不喜欢拐弯抹角。”男子蓦然转身,一双眼冰冷地看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浑身一颤,点点头:“属下不明白左护法为何会突然要救这个女人,还令左坛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男子嘴角勾了勾,一抹冰冷的笑意呈现,只听他声音依旧冰冷,“你没听说过这位夕王妃和阁主的关系很好吗,阁主既然把拢月都送给她了,就说明她在阁主心中地位不弱。而且,本护法还听说这位夕王妃已经统领了凤羽阁蓝卫。”
“这样说左护法救她是为了阁主和凤羽阁?”
“你以为呢?”男子冷笑,继续问:“拢月画戟可有找回来?”
黑衣男子蓦地跪下:“属下无能,只能助左护法和夕王妃脱身。”
男子双手背负身后,深吸一口气,“既如此,那便算了,等她醒来自会去寻找。”逃离前他用一枚小石子击中司夕儿的右手,令拢月从她手中滑落了出去,当时情况紧急,他和司夕儿都没来得及捡回拢月。
黑衣男子颔首:“看到左护法安然无恙,属下告退了。”
男子点了点头,看着属下远去,他再将司夕儿抱上了马车,带着她一路往邺城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