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做惯了这样的事情。
沉重的枷锁一取下,司夕儿放松地吸了口气,认真仔细地打量起这座死牢来。她从通道中走过时,两旁的牢房中也走出一个个被关押的人。这些人以惊讶的目光打量着司夕儿,他们发现这次进来的竟然是个女子,而且二十左右的年纪,还年轻得很。
从她华丽的衣衫美丽的容颜看来,心仿佛露跳了一拍。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以倾国倾城四字来形容也不为过。她的目光同他们一样,带着好奇和惊疑,不过隐隐透着雪亮澄澈的光芒,如月华般美丽。
她是谁?她怎么会被关到死牢来?
众所周知,这里是中都关押死刑犯的地方,难不成那个年轻美丽的女子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不过看她的样子,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啊!
就在他们看着女子的时候,最角落的一间牢房被打开了,从牢房中露出一张脏兮兮的小脸。牢房中的小姑娘以为是狱卒要放她出去,即刻从牢房中探出头来,可哪知一探出就被狱卒的皮鞭狠狠地打了回去。
一条伤痕,立刻从她的脸上横贯了过去。
“你们干什么?”见是一个小姑娘,司夕儿不由得生怒。这些狱卒太不把人当人了,那小姑娘只不过是想探个头出来而已,何必打她?
领头的狱卒走到司夕儿的身边,拱手想请,“委屈王妃了,现在死牢中没有腾出多余的牢房,只能将你和柳烟苏关在一起了!”
司夕儿侧目,狠狠地瞪了那领头的一眼,转身进入了牢房。她一进去,牢房立刻被锁住,所有的狱卒都离开了通道。
被挨打的小姑娘蜷缩着身体,坐在发了霉的茅草上,她惊恐的眼看着司夕儿,弱小的身体不停地发着抖。
“你叫柳烟苏是吗?”司夕儿朝小姑娘走去,微蹲下身子,瞪着真诚的眼睛问她。
听闻柳烟苏越发地退后,直到后背抵上了冷冰冰的铁栏,她才停止了后退。既不点头,也不回答,只是以惊恐的双眼看着司夕儿,自我保护般的环着身躯。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和你一样,是被关进来的,从此以后我们就要相依为命了!”司夕儿尽量以最温柔的声音说道,她尝试着朝柳烟苏走近,慢慢地在她对面坐下。
柳烟苏看着面善的司夕儿,神色渐渐地放松下来,哽咽着声音问:“他们说你是王妃,是真的吗?”
她只是个不到十五的小女孩,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司夕儿慢慢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用自己能给予的温暖包围她,点了点头,答:“是啊,我是王妃,不过我现在同你一样,是个阶下囚。”
“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见柳烟苏没有回答,司夕儿继续追问。
柳烟苏突然垂下了目光,神情变得悲凉和惨白。
那是她心底最不愿开启的角落吧,不然不会变得这样难过!司夕儿如是想,同时她调换了坐姿,和柳烟苏一样背靠着铁栏坐下。
两人就这样坐着,沉默了好久!这样的安静太过可怕,布满阴云和死亡气息的死牢中不时有老鼠的声音吱吱的响起。那些穿着死囚衣服的人或坐或卧,眼中没有一丝生气。
“他们烧了我的家,杀害了我全家,逼迫我爹爹交出城西千醉楼的地契。爹爹死了,娘亲疯了,我沦落到了街头,乞讨为生。那时我想,我每天乞讨点吃的,还能让母亲活下去。可是,可是后来……”
司夕儿听着柳烟苏忽然开了口,她想,那时一段柳烟苏极其难以启齿的回忆吧!
“后来他们还是没能放过我们,在那间破烂的房间中,男人们撕开了母亲的衣服,把她狠狠地压在身下,我看到母亲的身下有血流出。我当时发了狂一般地冲了上去,一遍一遍地叫着母亲的名字!”柳烟苏顿了顿,面无血色,目光呆滞,“他们终于在母亲的鞋子里找到了那份地契,我看着母亲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她死去的眼睛竟然等得那般大。我不知道在她面前跪了多久,然后被人带到了这里。”
看着她面无表情、眼睛呆滞的目光,司夕儿吓呆了。她忙握紧柳烟苏的手,抱住她颤抖的身子,一遍又一遍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这时,柳烟苏却猛地哭了出去,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哭得很大声,在整栋死牢中都能听见。这是她自母亲死后第一次哭,没有任何的隐忍!
“没事了,烟儿,真的没事了!”司夕儿环住柳烟苏的身体,纤细有力的手指拍打着她的脊背,为她安抚。
柳烟苏抽搐着身体,在司夕儿的安抚下渐渐地安静下来。许久,司夕儿转过她的身子,问:“那个害你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