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墨城便头也不回地朝屋子里走去,独留老者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真是可惜啊!”老者轻轻地叹息像是如影随形般一直尾随着他,欧阳墨城苦笑一声,继续在厨房里为天意熬着草药。
连喝了两碗药,天意隐隐有了苏醒的迹象,欧阳墨城突然心情雀跃,这是他第一次心情如此激动地等待着一个人醒来,虽然这个人可能对他很没有好感,但是欣喜就是这么自然简单。
天意觉得她睡了很久很久,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她与美人分离,美人找不到他,整日整夜不吃不喝,她看着好心疼,可是梦中的自己不能说话,不能走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美人日渐消瘦下去,那种心疼,那种无力,迫使她要赶紧醒来,她要回到美人身边,她要让美人开心起来。
带着这一信念,天意努力想要破开身上的束缚,于是紧闭的眼睛顿时缓缓睁开。
目不转睛守在天意身边的欧阳墨城注意到这一细节,顿时欣喜异常,他忍不住唤道“天意,天意——”
天意听闻有人在叫她,顿时心里一阵激动,是不是美人在唤着她,于是她终于睁开了眼睛,一阵晕眩过去后,她忍不住牵起嘴角,一脸欣喜地将目光转向床榻边的人,可是在看到对方时,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了,她哑着嗓子呐呐道,“是你?”
等待着天意醒来的欧阳墨城当看到天意的眼睛从初始的明亮而在见到他那一刻变得黯淡,以及听到她惊讶的声音,就好像是一盆冷水从头顶直接浇了下来,欧阳墨城从来没有感觉到这种从云端直接掉到地上的落差,他低下头,语气无波澜地道,“你醒来也该饿了,我给你端碗粥来。”
说着,欧阳墨城就像是一雕像般,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房间。
天意还来不及叫住他,他已经离开了,天意抬手揉了揉额头,这里是哪里?怎么像是农家的一座小屋?
当欧阳墨城平稳了心情,端着粥走了进来时,顿时吓了一跳,他连忙搁下手中的碗,快步朝天意走去,严厉地道,“你下床做什么?你不知道你的伤还没好?难不成你想再次发烧吗?”
欧阳墨城以为她是想像那晚在崖底一眼,起身去寻找季初色,不由怒火中烧。
对于欧阳墨城突如其来的怒火,天意感觉到莫名其妙,但是不难感受到他是在关心自己,所以她耐下心解释道,“我不是要随便走动,只是我,”天意轻咳了下,最后才道,“我想知道茅厕在何处。”
天意话一出口,欧阳墨城才知自己是误会了,而且脸一刹那红了,他将头撇向一处,语气硬邦邦地道,“我带你过去。”
纾解了生理,天意婉拒了欧阳墨城要喂她的帮助,自己颤颤巍巍地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将粥送进了嘴里。
欧阳墨城有些气郁天意总是拒绝他的帮助,方才走回来的时候,她也不愿意让他搀扶,好像他身上有什么脏东西,让她不愿意靠近,只是欧阳墨城似乎忘记了,天意已经身为人妇,就算是未出阁的女子,也是要能避免外男的碰触就避免,所以也不能怪天意如此避嫌。
天意勉强喝完一碗粥,虽然现在她一点胃口也没有,但是一想到若是不把身体养好,就很难见到美人,于是她就算没有胃口,也要逼自己吃下去。
“这里是哪里?”天意对着接过她碗的欧阳墨城问道。
“这里是贺州的一小村庄,离我们落崖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但是要从这里回到行宫,很远,因为要绕过这座桃山,我问过老人家,他说步行的话起码要七天才能到达。”欧阳墨城回道。
天意咋咂舌,这么久,没想到她们只不过是掉下崖底,不算远的距离却是要走那么长的时间。
看见天意有些为难的神情,欧阳墨城才继续道,“但是我们可以向村里的人买一辆牛车,到时候便可以省一些时间。”
天意闻言松了一口气,然后她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路?”
欧阳墨城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不客气地问道,“你确定以你现在的样子可以撑得住走到村门口吗?你的伤少说十天半个月才能经得起长途跋涉,所以你现在先别想着你家夫君,早点养好伤才是正事。”欧阳墨城留下这些话后,才端着碗扬长而去。天意对着欧阳墨城的身影咬牙切齿,可是最后不由泄气,欧阳墨城说的也是实话,若是没有养好伤,恐怕连走路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