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响,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画眉,全船的男人见了都又爱又怜。
旁边一个汉子说道:“这妇人姓胡,大树坳村的人,起先见她在县衙门口喊冤呢。”
“老子问你了吗?”彭天恒冷冷道,见那汉子的眼睛也不断往赵二娘身上瞅,气就不打一处来,说话也冲了。又或许是在这么一个美娇|娘面前,他情不自禁要表现出一股大男人的威风来。
赵二娘一听船上有人之前见她了的,心道多说反而不好,说个不清不楚更显得真,便怯生生地说:“奴家……奴家现在只想回家去,你们能让我下船么?”
彭天恒拿出和善的笑容来,好言道:“你家在哪里,我派人送你回去。”
“大树坳。”赵二娘可怜兮兮地说道,“我要自己回去,不然我家老爷见了要打我。”
“娘|的,那什么男人,还打自家婆姨?”彭天恒骂了一句。事到如今他是不可能轻易放走这娘们的,遂招了招手,一个手下附耳过来,他耳语道,“派个人去大树坳打听打听,是不是有个姓胡的妇人走失了。”
交代完,彭天恒又露出半张笑脸,问道:“你怎么落水的,谁追你?告诉我,兴许我能帮你哩。”
赵二娘埋头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递出一张完全湿透的纸来,纸都烂了,别说上头的字:“村里一个童生写的。”彭天恒接过来,愕然拿在手里,烂都烂了怎么知道写的啥?
彭天恒又道:“胡夫人,你这样行不。你这个样子回去像什么话?先到我家,让贱内给你换身干衣裳,再把事儿说清楚,咱们好好地送你回家,和你家老爷讲明道理,不会为难你的。”
“我不认识你。”赵二娘仍然蜷缩着,带着害怕的眼神着他脸上的毛。
“我做生意的,盐生意,不是坏人,你我像坏人?”彭天恒自以为和善地笑着,一脸的不怀好意却不自知。
赵二娘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这时船已经安然出了城,靠岸后彭天恒不再和赵二娘啰嗦,起身离开船舱,回头沉声道:“带回去,谁敢碰她,拿只手碰的剁哪只!”
“是,庄主。”旁边的人应了一声,被船舱里的赵二娘听了个一清二楚。
彭天恒又道:“把她的底细查清楚了,我再过去。回去的时候着点路,留心有没有尾巴。”
……
张宁得了报,谢隽就提醒道:“真不派人跟过去?”
“不用,我不是信不过你的人,小心行得万年船,那帮乱党也是老江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被发现了,全盘就砸了。不仅打草惊蛇,赵二娘怎么回来?”
谢隽叹道:“如此一来,赵二娘便会音信全无,成败不知,咱们蒙着眼睛确是干着急。”
“沉住气,恒用。”张宁淡定地说道,“客栈里留两个人两匹快马,在这儿住着;大树坳那边蹲个人。咱们几个能办的已经办了,再做什么全是画蛇添足,现在回扬州安心等消息。”